第11章(2 / 2)

她总共就一个男朋友,至于以后,她没想过。

“比如我,”秦景曜意识到慕晚喝醉了,他轻哄道:“我来当你男朋友,你要他还是要我?”

酒喝光了,麻将扑克的洗牌声夹着男人的蛊惑,七零八落地砸在身上。

金属叩响,秦景曜的指头烟雾缠绵,雾化了注视自己的一双眼睛。

看不分明的一口古井,像埋伏着的一个陷阱,吸引着慕晚陷进去。

“你这局没赢我。”慕晚得意地放下白棋,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赢了一局。

这么简单的游戏,对上秦景曜,刚占上风就被人截断了路。

赢这一局,一点不夸张道,慕晚感动得想哭。

她不着急问问题,京州的冬日干燥,慕晚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因为喝酒的缘故,口红不剩多少。

问什么问题呢,她自觉两人不熟,问太过私人的难免惹秦四不快。

“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慕晚掏出了羊绒外衣里的唇膏,顶开盖子,细致地涂抹着唇周。

变色唇膏通体莹白,显出的色却是梅子粉,中间涂得厚了,像是咬着唇肉咬出的一块嫣红。

“想跟你接吻。”

慕晚怔住,秦景曜交叉着双手,毫不掩饰眸中黏稠的欲望。

那块融化的冰糖熬出了泡泡,甜得人发腻。

第9章 醉

“这局,我要赢你一个吻。”

秦景曜的手臂支起,食指与中指之间携一枚黑棋,光洁的漆面,闪出的明面像一道弦月。

手起刀落般直直地劈过来,印在了棋盘的格子中。

黑白棋子依偎着,太极生两仪,至阳至阴。

棋盘纵横,黑子斜切过去,包抄了白棋的四方大道,令慕晚无从下手。

他明明有机会一举击杀,却非要断了白子的所有棋路,于这条必经之路,以悠闲的姿态放入了用来捕获囚笼。

慕晚的手指不间断地翻转着白子,她似乎已经走投入路,重开一局已经来不及。

在酒精的消耗下,慕晚的思考逐渐地迟钝,迟钝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秦景曜的衣角蹭到了她的毛衣。

“我要我的赌资,慕晚。”

他的眼神凝固着,冷淡的酒气顺着清苦的气息,仿佛灌着人一杯加了冰块的烈酒。

慕晚刹那间毛骨悚然,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电视新闻里报道的赌徒一样,她不知不觉地就输得山穷水尽。一回头,发现所拥有的一切都变卖为了赌资。

慕晚的身体向后仰,蹙眉道:“你喝醉了。”

秦景曜松散地笑,“我醉没醉,尝尝不就知道了。”

那轻薄的笑音卷着慕晚的耳朵,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秦景曜不退反进,纠缠的呼吸的像是沉醉的春风,他竟然低下了头。

黑色的衣料倾在慕晚的腿上,像是一只大手摸索过来,白皙修长,封着青色藤蔓的手,足以把她拽倒下的秦景曜的手。

白子掉在地上,不大不小的一声。

这个角度,慕晚正好与秦景曜对视上,她望进他的眼睛里。

阴影遍布的瞳孔之中,是她自己,牙齿咬紧了唇瓣,溢出朱红的血色,亮晶晶的红酒般,等着人品尝。

“别碰我。”

慕晚推秦景曜的手臂,愈加逼仄的空间,好像有两堵墙剥夺着她的呼吸,要把她的命压在这张沙发上。

“秦景曜,你清醒点。”

慕晚要退后,秦景曜就抓她的手腕,指腹擦上皮肤,温香软玉。

“尔雅,钟尔雅,你四哥疯了。”

关键时候,慕晚抽走胳膊,她从男人身下逃离,跌跌撞撞两步,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伸手扶住桌子,有几根头发丝黏在了涂过唇膏的嘴唇上。

打牌的那边吵闹,加之酒吧里播放的音乐,钟尔雅听不见慕晚的求救。

只是这一声,却唤醒了秦景曜尚存的理智,慕晚别过头,望见他回到了原处。

欲望冷却,如同烧红的匕首泼了冷水,仅展露出刀锋的凛冽。

慕晚的胸腔和脉搏一并激流勇进地鼓动,她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在酒吧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