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尺玉被姜临抱起来之后便揪着对方的衣领,本以为能够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却被放在了矮墙上!

矮墙虽然不到半人高,但外面就是悬空,掉下去也是好几米的高度。

尺玉心都揪紧了。

也揪紧了姜临的衣角。

好不容易坐稳,刚回头看了一眼射箭场上的情况,就被姜临扣着手心,取出了衣角,让尺玉没地方借力。

尺玉张了张嘴,跳下矮墙?姜临肯定不愿意,他就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扶?

待会箭一射出去,他心一跳,人一晃,不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了?”偏偏姜临还状似什么都不知道,贴心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尺玉忧虑地晃了晃脚,“我会摔下去。”

“那你快想想办法。”

姜临压低眉头,仿佛也为他担心。

周围的确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尺玉左看右看,再三确认,在场除他以外唯二两个可以提供帮助的人,一个是姜临,一个是塞西尔。

塞西尔肯定不可能了。

他刚才还拿着那枚耳钉警示他。

尺玉深吸了一口气,繁复衬衫下雪白的胸膛深深起伏两次,探出手,搂住了姜临的脖颈。

因为伸手的动作,衣袖被卷上去了一些,藕白的手臂皮肤薄嫩,贴着姜临耳垂下的位置,动脉和静脉的血管交错跳动,不停歇。

似乎有一股香气,伴随着淡青色血管跳动而飘散,萦绕在姜临鼻尖。

姜临舒畅地赞他:“好聪明。”

一旁的塞西尔终于收回了目光,评价这一场游戏:“无趣。”

白塔之下,景雪松已经站定在射击位,单手拿着弓,另一只手托着箭,迟迟没有上弦。

“他今年才转来,恐怕根本不会射箭吧?”

“废话,贫民区学校哪里会教射箭。”

“也不一定,开学一个多月了,万一他上射箭课了呢?”

“那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把箭术练到能控制落点在五厘米范围内啊,除非他是天才……”

“……”

“啧,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傻愣着,快点。”沃克催促。

他手里捏着一本册子,是游戏开始前塞西尔交给他,也是他所揭露的那么多秘密的来源。

他翻开下一页,浏览关于景雪松和对面十字架上卢康的恩怨。

看完,他挑了挑眉,合上册子弹了弹,真有意思。

抬头看去,射击台上,景雪松顶着众人的注视,终于把箭放在弦上,缓缓拉开了弓弦。

绷紧的弓弦宛如一轮弯月。

姿势标准,甚至因为身形高挑,十分具有观赏性。

沃克提前得知了这位传奇特招生与其他贫困生之间的龃龉,有种先知的得意,双手抱臂,扬声道:“景雪松。”

“你知道你那被踹烂的宿舍门和被浇灌墨水的衣服,是谁的手笔吗?”

景雪松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浅淡,还没说什么,被捆在十字架上的卢康先张口了:“别听他胡说,他在挑拨离间!今天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互排斥,好让他们看戏!”

沃克打断他:“是不是胡说,你刚才也看见了。前面那些……难道是假的?”

“塞西尔少爷无所不知,学生会还不屑于用虚假的事情来蒙骗谁。”

沃克高傲地昂着头,颇为笃定。

景雪松收回目光,继续瞄准。

卢康喊着景雪松的名字,声音凄厉,“景雪松,你听我说,那是、是特殊情况,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景——”

箭簇咻呼离弓。

弓弦震颤不已。

尺玉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瞳孔皱缩,那箭头就已经落在了卢康头顶上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被狠狠抓紧的心脏骤然放松,一紧一松,尺玉的呼吸都紊乱了。

有人去解开了卢康的缚绳,卢康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谢、谢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谢谢你,谢谢,谢谢……”

他所坐的地面,还有前面的人流的血。

而他完好无损地从自己因一时气愤,觉得他冲动鲁莽,让其他贫困生的生活更加困苦,而头脑发热做出不齿行为的受害对象手中活下来。

景雪松没有上前去搀扶,只是把弓箭丢在地上,转身下楼梯,离开射击台。

尺玉心有余悸,这一连串的事情仿佛坐过山车,刺激得他时而心跳过度,时而手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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