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他跳下矮墙,问:“游戏结束啦?”
言下之意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月亮高悬,时间已经不早了。
塞西尔却说:“别急。”
他靠近矮墙,声音不大,但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晰传递到在场所有人耳中。
“今年接受邀请的白牌学生太少,大家都还没有玩尽兴,是学生会筹备不佳。”
“为了弥补大家,学生会决定,游戏继续。下一轮上场对象,灰牌。”
“不如,就从青尺玉开始,如何?”
塞西尔转身过来,看着尺玉,绅士礼貌地询问。
尺玉小脸一白,原本闪烁着高兴眸光的眼睛瞬间暗淡,眼尾耷拉下来。
他睁大了眼,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我觉得……不如何,时间很晚了,我该睡觉了。”
塞西尔脸色冷了下来。
姜临笑着说:“想睡觉啦?那就回去休息吧。”
塞西尔不语,从白塔下上来的赵又鸣刚好抵达,塞西尔一个眼神,赵又鸣便站在了尺玉旁边,要带尺玉下去。
姜临抬手挡了一下。
“你心疼?”塞西尔把玩着刑具耳钉,金属冷光在他指尖流转,远处射下来的月光为他白金的头发渡上一层银霜,晨雾灰的长眸掠过姜临和尺玉,轻蔑地勾了一下唇。
“怜悯只会让你变得和他一样廉价。”
塞西尔漫不经心道。
姜临握了握拳,收回手。
“我会心疼一个劣等贵族?”他走回矮墙边上,咧开嘴,“我只是怕你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新乐趣玩没了。”
塞西尔挥手,赵又鸣便抬手,想要压着尺玉的肩把人压下去,却看见他低低的眉和盖着眼角的碎发,手生硬地转向尺玉的手臂,拉着他的手臂将人带走。
尺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在问系统,“我会死吗?在这个十字架上。”
“我觉得这样死有一点难看。”
“我好不容易活过来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
系统连忙安慰他:
“宿主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宿主死掉的!”
尺玉紧皱的眉松开了一些。
很快,系统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额,可能会有点痛……”
尺玉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淡粉的唇弯成反弧,两颊微微有些鼓。
系统看在眼里,痛在机体,心想它真该死啊,怎么能让宿主受伤呢。
回去一定加紧学习。
尺玉听话地走到了十字架前面,地上还有泛着腥臭的血,他皱了皱鼻子,小声嗫嚅:“可以轻一点吗?我怕疼。”
似乎知道自己的理由没有说服力,又赶紧找补,好像是为了其他人着想:“弄脏绳子的话,清洗起来也很麻烦的吧?”
赵又鸣低头整理绳索,抽出绳头,开始绕着尺玉的身体捆绑。
本来听见尺玉问话的他都坚定不能忤逆会长,一抬头,看见尺玉那润湿的眼眶,微红的鼻头,和乖巧抬起的手臂。
赵又鸣顿时觉得,被那样的眼睛看着,一切想法都被搅乱了,一切意愿都不受控制了。
他微微叹气,“你别动,不然会被绳子磨破皮。”
尺玉点了点头,眼睛湿漉漉的,回答:“好喔。”
两截细伶伶的手臂挂在十字架上,因为张开手而牵扯向上的衬衫马甲露出了小小一圈腰身,莹润的肤肉若隐若现。
他脑袋低垂着,从白塔上看去,只能看见一个可爱的发旋,而现在,这个发旋似乎也有些沉闷了。
赵又鸣蹲下,替他束缚双脚。
白塔上,姜临有些烦闷地踹了一脚矮墙,真该让他去,不然那白生生的腿就这么怼到别人脸前,指不定那人还偷偷嗅闻着尺玉下身传出来的香气。
他盯着尺玉因恐惧而泛红的膝盖,兀地感到衣领有些紧,碾碎撕裂的快感和无端的焦躁在胸腔内纠缠不清。
怎么想,怎么躁郁。
姜临对塞西尔说:“叫他们快点开始。”
塞西尔目不斜视:“你也急着睡觉吗。”
姜临又踹了一脚矮墙。
在塞西尔那里吃瘪,姜临手肘倚靠在矮墙上,怅然道:“胆子这么小,吓哭了怎么办。”
“呵。”塞西尔举起红酒杯,轻抿一口,“流点眼泪而已,指不定还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