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第49节(1 / 2)

“我出府一趟。”

见女孩连扣子都不曾扣严实,露出半截內衫来的模样,谢澜一蹙眉,忙替她挡好风,又不由分说将她拉进房里头关好门,

“现下将要丑时了,要去何处?”

看眼前女孩焦急望着门外,一副不愿意说的模样,他神色愈发晦暗不清,只一叹声,

“稍稍等等可好?你属实见不得风,若定要去,明日午间我同你一起过去?”

明日午间?

只怕那时柳姨娘尸首都让扔到乱葬岗去了!

大抵猜到依着平阳候脾性,柳姨娘会被折腾成什么人鬼不如的模样,贺文茵闻言狠狠摇头,便要甩开他手自个儿出门去。

那人仍在后头唤她,“那我陪你?”

但贺文茵只应,“不劳国公。”

听闻身后人又是低低一叹便松开了死死牵着她的大掌,她心下一动,忙要去推那厚实大门。

他或是同意了吧?

便是如此想着,匆忙接过身侧月疏递来的,连暖也忘了暖的手炉,贺文茵便要迈步出门。

谁知,屋外寒风竟是半分也不曾吹至她面上。

将要推开门的那一瞬,她便叫一人快步赶来拥入怀中,又被他厚实披风牢牢罩住了。

无比愣怔仰着小脸瞧那人,贺文茵只见他又将她揽得紧了些,叹息般喃喃低语,

“当真半日也等不得?当真……不愿叫我陪你去?”

无人知晓这些日子他近乎要步入疯魔,哪怕稍稍一闭眼,眼前便是贺文茵要装作脚滑将自己投入水里头的模样。

他当真不能再失去她了。

将将落完水没几日,莫说要出门,便是现下将那窗些微抬起一个小缝来叫她稍稍见些凉风,只怕她也会再度烧得人事不省起来。

贺文茵知不知,若是此时离了这厢房,她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偏生女孩半分也不领他的情,只伸手匆忙要将那裹着她的银丝鹤氅掀开,自个儿猫着腰急急跑出去,嘴里头还念叨着,

“我并非不愿,只是很急的——有事要做,人家说了要我一人去,你便是去了也无甚作用,过去做什么……谢澜!你放开……”

但一双结识臂膀牢牢拥着她,那人神色复杂,好似什么也听不清,只指尖祈求般去勾她冰冷掌心,矮下身子轻声问道,

“府上是何处不好才叫你不愿待吗?莫要不要我……告诉我好不好?”

什么跟什么?

听了这话愈发一头雾水,贺文茵只蹙起漂亮眉尖,

“不是不要你,只是现下不……”

不知是听了哪个字,她这话还不曾说完,那人便揽着她纤细腰身将她凭空抱起,将下巴搭至她不大肩窝处,脑袋埋在颈子旁,低声咕哝,

“……文茵。”

大掌轻柔抚着女孩因匆忙而露出的一小节苍白脖颈来,谢澜小心翼翼将她整个不大人儿托起来紧贴到怀里头,贪婪感受着女孩胸前浅浅起伏,垂下眸恳求般低语,

“莫要说这般让我难过的话……我是何处不好,叫你不喜欢我了?”

生怕掉下去才不敢动弹,贺文茵闻言满心的不解,只恨理解不来这人究竟如何想的。

须知,她这些日子里,最对他有意见的时刻便是现下。

不得不松松去揽住他,听着那人见状满足般轻轻叹声,贺文茵脑袋埋在他宽厚肩膀与发丝里头,只觉着叫暖香味道近乎要弄得睡过去,愈发气愤。

这人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人话?

因着姿势,女孩便是气声都是闷闷的,

“我哪里不喜……不是,我何时生你气了?”

垂下纤长眼睫来,谢澜语气是种说不上来的委屈不解,仿若小倌在求她垂怜,“可你不愿在此处待,也不愿叫我陪你。”

“……是那猫的事吗?我不再将它抱走,往后也不抢它位置……我仅是想同你在一处……”

口中说着这般近乎哀求的话,他手里动作却半丝不绵软,只近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头一般,连将她放到床上都不肯,便那般紧紧抱着,大有再也不放手的兆头。

无力去捶打他后背,贺文茵面红耳赤,“你能不能松开我好好讲话?”

扭头去瞧怀里头姑娘面上一片怒容,便是连平日里头总是弯着的浅褐眸子也染上愠色的模样,谢澜却只低低一笑,觉着无比餍足。

她生气时的模样比之平日里生动极了,仿若平素无甚情绪的瓷娃娃忽地有了喜怒哀乐,叫人也意识到她原也才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家。

一副叫人不自觉便爱得要命的模样。

是了,她本就该这般紧紧同他在一处,直至永世也不分离的,为何还会想着要走呢?

感受着怀中女孩仿若片花瓣般的分量,谢澜轻柔抚着她脖颈,只柔声喃喃,

“……你都要走了,我凭何还要松开你。”

他喝假酒了?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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