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只有恋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不信埃里克感受不到她的心意。

刚刚这个亲吻,他明明喜欢得不得了,手甚至向下抚摸起她来,滑过她的肩头、前胸、腰腹,最终没有再进一步,但吻的力道却加重了许多,像是在拼命宣泄着某种无法释放的情绪。

如果她是他的恋人……噢,不……是妻子,那该多好啊,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埃里克想。

昨天夜里,又有两个不长眼睛的跑进了地下湖,竟然还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酷刑室,他愤怒极了,当即就想用旁遮普套索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

可是一想到安安的脸,他的动作又滞涩住了……安安那么美丽善良,她不会希望她的另一半是个满手血腥的人……从前,他在波斯王宫为国王效力,他或主动或被动的杀过许多人,过去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但现在他愿意为她改变自己。

他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把那两个人打晕了,扔出了他的领地,一同被他扔出去的,还有被折磨成精神病的弗德里克和法里奥——处理这几个人花费了他一些时间,令他没有及时赴约安安。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安安已经不在卧室了,他瞬间就慌了,开始满剧院寻找她,他怕她去和菲利普约会了——想到她很可能和菲利普站在一块,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他就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还好,他最终在五号包厢里发现了蜷缩在沙发里的她,她看上累极了,于是他就把她抱回了房间。

埃里克的心跳慢慢恢复平静,他抚摸她的黑色头发,发丝垂落间似乎还缠着蜜糖的气息,而她本人比蜜糖还要香甜。

他说:“安安……我……迷恋着您。”

“如果您喜欢,我们可以每天都这样,埃里克。”安芷汀轻轻的说,“您今晚会来看我的演出吧?”

埃里克“嗯”了一声,然后把她从他的怀抱中解放出来。

“我走了,安安。我晚上来找您,为您庆祝。”他温柔的说:“预祝您表演成功,我会在台下看着您。”

他在她眼睛上的黑色方巾落了一个绵柔细腻的吻,一个吻似乎不够,他又俯下身嘴唇凑到她耳边,在她的耳骨上轻轻一吻。

安芷汀全身都泛起热意,耳朵是她的敏感部位,被埃里克这么一吻,她的头皮再一次发麻,脖颈后的细小绒毛都立起来了。

埃里克向后退了几步,屋内传来齿轮响动的声音,伴随一阵风掠过她的皮肤,埃里克消失在她的房间,而安芷汀也在许久之后摘下黑色眼布。

她快速换上服装,前去准备今天的最后一场彩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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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遮普套索:一种从远处把绳索扔过来套在被害者的脖子上,然后收紧绳索把被害者勒死的技法。

酷刑室:主要用于折磨和惩罚犯人。埃里克曾为波斯国王效力,在波斯王宫建造过酷刑室,内有各种残酷的刑具和机关,用于对犯人进行折磨和惩罚。地下湖的酷刑室建造目的是防止有人靠近他的居所。

第15章 开演时刻

◎人群纷纷起立致敬,掌声经久不散。◎

夕阳将歌剧院镀上了融化的蜂蜜色,镀金的穹顶像是被铺了液态的湖泊,正门前的台阶像是被盖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香根草、鸢尾花、晚香玉的香气,与女士们裙摆间的不同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男士们的黑色绅士帽则像和天鹅群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

穿着红色制服的侍者们正迎接着前来观看演出的贵族们,带领他们或是落座台下,或是落座包厢,每一个座位上都放了一本《圣女贞德与绣春刀》的法语台本。

法国人不懂中文,不懂戏曲,想让他们坐两个小时去看这样一场演出,那可太难了,换做是她,早就昏昏欲睡了——她看《歌剧魅影》时,就是这样的。

好在有德比恩和波里尼两位先生,他们建议安芷汀将台本发给观众,这样大家也好知道东方歌剧团在唱些什么,不至于一脸懵的进来,一脸懵的回去。

这个建议好是好,但翻译却成了一个大难题,两位经理帮她找了十几位法语翻译,才在开幕前一周把所有台本“信达雅”的翻译完毕,又用了一周时间把这些台本印刷出来。

她真的太感谢这两位经理了,从她来到剧院开始,德比恩和波里尼就一直给予她关照,眼下又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们了!

台下观影人群陆续就坐,枝形大吊灯将光晕泼向池座,二三楼的部分包厢里接连亮起了观剧镜的反光。

演员们纷纷就位,贞德的道具旗枪重重点地,后台的木地板都在震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