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云岫唇齿皆冷,颤声道:“你……你要去告发……”

谢君棠笑道:“是又如何?等陛下办了你俩,事后少不得要论功行赏,到时我官升三级也不是不可能。”

云岫见他说得信誓旦旦,早已信了大半,忙软语央求他,“别……你别去告发!我们并没有结党,我们只是……只是为了我爹爹……”

不等他细说来龙去脉,谢君棠已先一步冷嘲道:“该笑你天真不谙世事,还是该骂你蠢如鹿豕?谢瑜安的鬼话你也信?”

云岫咬牙把他钳制下颚的手一把推开,恼道:“不信他,我还能信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如同火上浇了热油,顿时谢君棠胸腔里掀起滔天烈焰,他虽向来克制隐忍,懂得蛰伏之道,此刻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时无法冷静下来,脑海中千头万绪,最后竟归于一端——这人与谢瑜安那厮早有婚约。

说来奇怪,这事他一早就知道,也从未放在心上,然而此刻这个念头突然大喇喇地闯进脑海里,且不断放大再放大,几乎占去了他大半心神。因事出突然又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谢君棠疏于警惕,竟放任它在心神中横冲直撞,渐渐掌控了理智,“你对他深信不疑是因为你同他有婚约?”

云岫不解其意,却仍如实道:“这与我俩有没有婚约无关,我同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他说的话我自然相信。”

谢君棠问:“既如此,你俩只有竹马之谊,没有儿女之情了?”

第68章 缠吻

这倒是把云岫给问懵了,他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

云岫父母去世得早,家中也无兄姊或是长辈引导他情爱之事,长到这么大,他对“夫妻”、“姻缘”这些事情的理解也只限于话本和戏文,或偶尔听家中丫鬟小厮说起哪家哪户行聘嫁娶的闲话。但究竟何为真情,实在懵懵懂懂,不过都是流于表面罢了。只当自己与谢瑜安自小相熟,交情匪浅就是彼此倾慕,非君不可了。

且当日谢瑜安说心悦于他,向他提亲时,他脑内空空,浑然不知如何作的答,等反应过来时已被谢瑜安搂住,说此生必不辜负自己。

他又自忖是个守信的人,亲口答应的事自然不好反悔,何况书上又有“夫妇非同儿戏”之言,断乎不可轻易反悔了。

此刻被问到“是否只有竹马之谊,没有儿女之情”时,云岫愣怔了好久,只觉得脑内仿佛有座大钟嗡嗡地响,震得神魂巨荡,手足发凉,并不敢再往下深思。

谢君棠见他不言语,又掰过他的脸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云岫突然想逃,下意识挣了挣,然而谢君棠岂会在这个节骨眼放过他,只把他牢牢扣在怀里,使他无从挣脱,摆明了如果他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是绝不会罢休的。

云岫不知所措地道:“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显然无法让谢君棠满意,他盯着云岫茫然的脸孔,慢慢迫近,话语未曾深思便已脱口而出,“你去和谢瑜安说,你如今改主意了,不愿同他合卺。”

云岫听罢,脸上的表情定格住了,顿了许久,他才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啊”了一声,随后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惊恐道:“不行!”因为说得太急太快,上下牙齿一碰把舌头给咬破了,很快血腥味就在嘴巴里蔓延开来。

“为何不行!”谢君棠愈发不依不饶。

云岫把血悉数吞下,激得肚腹中一阵痉挛,他嘴唇抖了抖,思绪杂乱如麻,只会不断重复着“不行”两字。

谢君棠被他说得眼皮跳了又跳,额上青筋暴起,眼底燃着两把暗火,神色危险至极,他又逼近了些许,呼吸间喷吐出的白雾交融在一块儿,他眯着眼缓缓地问道:“你去是不去?”

“我不……”一个“不”字只发了半个音,剩下的全被碰撞的唇齿所淹没。

云岫睁大眼睛,只见那艳过皎月的眉目满满当当地扑上来,视线上移便是顶熠熠璀璨的宝冠束着乌云似的发髻,对方背后紫蓝色的穹窿星月自此都变得黯淡无光,沉寂如灰。

那山风扑在他脸上,裹挟了冰雪的凉意,唇上温凉犹在,厮磨、碾压、缱绻、流连……云岫眼眶酸酸涩涩,胸膛里却像藏了一把野火,烧得浑身滚烫。唇齿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似哭非哭,似喜非喜,如同春草顶破砖土萌发的细微动静。

起初谁都没察觉到不对,只气息交融着闭目缠吻了许久,一个攻城略地,一个懵懂生涩。

两人一马仿佛自成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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