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谢君棠的手指插入对方腿缝间,大腿内侧的皮肤敏感又娇嫩,像是有吸力一样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手掌。他微微使劲,意图打开。
哪知云岫反应更加剧烈,竟趁其不防,一口咬在他舌头上。
谢君棠立马松开了他,捂着嘴,嘴巴里血腥味弥漫,舌上火烧火燎,他万分确信,云岫刚才真下了狠心要把他舌头咬断。
他怒火填膺,刚要发作就见云岫恨意浓烈地看了他一眼,随之一头往床柱上撞去。
这架床紫檀木打造,若这一下真撞实了,焉有命在!
谢君棠心跳骤停了一瞬,出手去拽,虽卸了几分冲力,却仍是晚了一步。
只见云岫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沿着眉骨、鼻梁蜿蜒而下,他两眼紧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沿边。
第82章 唇齿
云岫头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热,一半冰冻一半火烤,意识半迷离着,隐约能听到身旁的说话声。
“他如何了……咳咳咳……可有性命之忧……咳咳……”话语断断续续,伴着剧烈的咳喘声,正是谢君棠。
“情况虽险却也不算最糟……”这道嗓音听着也格外熟悉,云岫肯定自己之前十有八九听过,只是现下他疼得厉害,实在无暇去想对方究竟是谁。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云岫只听了个大概,似乎是在讨论自己的伤势,具体如何他已无心分辨,只被那忽高忽低的咳嗽声搅得心神不定。
“他何时能醒?”
“最迟明日……倒是您……呕血……保重龙体……”后面的话云岫就听不清了,黑暗中似有风雪呼啸,将一切嘈杂刮得支离破碎,风雪过后,天地静谧安逸,就像从前青萍府无忧无虑的时光一样。
后来云岫是被苦醒的,睁眼时面前有个小内侍正用银匙喂自己吃药。小内侍长得有些面善,云岫虚弱地盯着瞧了半天才认出是方玉。
方玉见他醒了,高兴道:“贵人,您醒啦!”说话时,银匙落在碗里,溅起两三点细碎的水花。不等云岫回答,他就跑了开去。
云岫一阵害怕,以为他是去找谢君棠禀报,急得想要起身阻拦,可额头上针砭般的刺痛,迫使他又栽回了床褥间。
此时此刻他并不想看到谢君棠这个人,为此他又急又恨,若时光倒流,他非得再多使几道劲去撞床柱不可,也好过吊着一口气将来再受磋磨。
可出乎意料的是,跟着方玉来的并不是谢君棠,而是楚大夫。
楚大夫径直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拉过云岫的腕子搭起了脉,并问他:“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坦?”
云岫愣怔地看了看他和方玉,目光又悄悄往两人身后觑。
楚大夫只当不知,也不解释自己为何在此,见他神情紧张浑噩,便换了个问法:“头还疼吗?”
云岫缓缓点了下头。
“是否耳鸣心悸?头晕想吐?”
云岫再次点了点头。
楚大夫又问了几个问题,又检查了伤口,道:“不碍事的,小郎君年轻,伤口好得快,也别担心留疤,安心养着就是了。”说着起身让座,叫方玉继续喂他喝药。
云岫见他要走,倏地想起一事,忙直起身子拉住他袍角,由于起得过猛,立即一阵金星乱冒,差点又滚下地去,还撞翻了药碗。
楚大夫忙扶他重新躺下,不赞同道:“小郎君,您伤在元神之府,险而又险,怎可乱来!”又让方玉重新去拿碗药。
云岫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嘴唇淡得几近透明,身上穿的寝衣并不合身,又宽又大,刚才一动,衣襟散了开来,露出底下一片羊脂玉似的肌肤,颇有弱不胜衣之态,他红着眼,手攥紧对方衣角,恳求道:“楚大夫,你知道庆顺郡王世子么?你能否帮我打听一下他是否在行宫?他受了廷杖,伤得很重,创口几度崩裂……”
楚大夫是否会同意,会不会把此事告知谢君棠,云岫实际并没有什么把握。只是眼下他求助无门,认识的人唯有楚大夫和方玉,方玉是谢君棠的人,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以至于楚大夫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楚大夫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然把他攥紧衣袍的手掰开放回锦被下。云岫的心往下一沉,无助地闭了眼,皱紧的眉心因为压抑不住的情绪轻微颤动。
“小郎君切勿大喜大悲,这不利于养伤,”哪知楚大夫轻声道,“在下会借机行事,虽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办成,但也会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