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因谢瑜安用饭时不喜人伺候,小内侍摆完东西就自觉地下去了,云岫坐在桌边等他,忽听有人进来,起初还以为是谢瑜安回来了,哪知抬眼一看竟是方玉。

方玉先给他行了个礼,然后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打开给云岫看,“贵人,适才陛下用膳时觉着这两道菜滋味不错,特命御膳房做了让奴婢呈给您尝尝。”说着,将一碟吉祥如意卷、一碟酒炊淮白鱼摆在桌上,此外还有一盘鲜艳欲滴、挂着水珠的大红樱桃。

云岫僵硬地坐着,面色煞白。

方玉并未逗留,躬着身慢慢退了出去。

碰巧这时谢瑜安从外头进来,见到方玉还回头多瞧了一眼,他走到盆架前洗手,边洗边随口问道:“原先那两个在这里伺候的去哪了?今日怎么换了张生面孔来送膳?”

闻言,云岫的脸又白了三分,目光从多出来的三样吃食上移开,强作镇定地道:“我……我也不……不知道……”

谢瑜安擦完手在他身旁落座,刚要动筷就发现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因重华宫学子的午膳都是有定例的,都是三菜一汤,无法挑拣,且份量和装菜的碗碟也都是统一的。比如像云岫和谢瑜安两人一道用饭,内侍从膳房领来的就是单独的两人份饭食,从无例外。

先不论那吉祥如意卷,单那道淮白鱼就很是难得,此鱼出水即死,长途运输难度极大,又因其肉质细腻,鲜而不腥,向来被列为贡品。至于那盘樱桃,又红又大,新鲜水灵,谢瑜安还从未见过品相这般好的,每一颗都似红玛瑙一般,格外少见。

且装吃食的盘碟也与他们往常所使用的大相径庭。

不论怎么看,这些东西都超过了他们的份例,不像是供给重华宫学子的。

“是不是膳房的人粗心,把给别处的饭食同我们的装在了一块儿?刚才那个脸生的内侍也忒糊涂了,摆饭时难道没注意么?怎么也不管对错摆完就跑了呢?”说着就想唤个人来问问。

云岫心跳骤急,担心他从别人口中觉出不对来,忙找补道:“许是新来的,对这些事不清楚。膳时就快过了,找人问明白了再送回去也晚了,这会子都不见动静,想必是膳房在发现送错菜后为了省事,已重新做了。”

谢瑜安觉得有理,笑道:“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我俩。”

云岫勉强笑了笑,并未接话。

谢瑜安夹了一筷子鱼肉,细细把软刺给挑了,放在他碗里。

云岫无法,只得吃了,又因实在心烦意乱,并未尝出其中滋味。

这段突如其来的插曲,若不是云岫急中生智,应对得当,差点就引起了谢瑜安的怀疑。可他没想到,那个说有些喜欢他、要他顺从的人派人送了一次还不够,竟又陆续送了好几回。

谢瑜安不是傻子,在第二次见到桌上多出来的菜品时就已觉出了不对。膳房的人做事再糊涂,也不至于这么巧地两次都把别人的膳食送到了他们这儿,等他又发现饭食是由不同的人前后脚送来的,就更加费解了。

为此在方玉第三次奉命给云岫送菜的时候,谢瑜安把他叫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方玉。”

谢瑜安呷了口茶,“过去没怎么见过你?”

云岫放在桌下的手攥紧,掌心里已经急出了一层薄汗,可一时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破局。

方玉却很平静,只垂着头不说话。

谢瑜安倒是不在意他是否回答,又指着他刚送来的菜问他:“你这几日送午膳过来,就没觉得不对?”

方玉格外从容,低眉敛目道:“奴婢奉命办事,差事并未有什么不对。”

云岫紧张得汗越冒越多,手心已被他自己掐得通红。

谢瑜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奉命?奉谁的命?”

方玉道:“奉陛下的命。”话音刚落,云岫只觉得眼前发黑,吓得差点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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