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您要教我?!”云岫很惊讶。
永安长公主又咯咯乱笑,“是呀,你不欢喜么?不过条件本宫可已经开好了,不兴你讨价还价。”
云岫有些意动,只是对方的为人他实在信不过,阿倦方才也说她没有这么好心。
他正踌躇,就听阿倦道:“答应她。”
云岫闻言小脸憋得通红,他咬着唇,目光落在自个儿鞋尖上,仿佛上头开了朵花,良久才磕磕巴巴地从齿缝里挤出“姊姊”两个字,轻得如同奶猫儿叫似的。
永安长公主细眉微蹙,“叫的什么?本宫没听清。”
云岫只得拔高了嗓音又叫了声“姊姊”。
永安长公主仍就不满,故意找茬道:“怎么没有‘好’字呢?被你吃了不成?还是嫌本宫还不够好?”门外的侍女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87章 狗彘
云岫颊上的薄红又深了几分,他唇线紧抿,在长公主的反复催促下,才飞快地喊了声“好姊姊”,含含糊糊,不仔细听都听不真切,喊完羞赧得脑袋都快贴着胸膛了,只露出两只红透冒烟的耳朵尖来。
永安长公主故作大度地放过了他,“罢罢罢!”说着站起身示意他跟上,结果半天不见他动弹,遂不满道:“怎么不走?”
云岫神色警惕,“您要带我去哪儿?有话不能在这儿说?”
“真是根木头!”永安长公主没好气道,“光听我嘴上说,你如何能记住?本宫带你边走边演示岂不比死记硬背来得强百倍?”
云岫听着有理却又怕她耍奸,有些摇摆不定。
阿倦道:“跟上她。”
云岫这才跟着出了屋子。
永安长公主只留了一个贴身服侍的,其余侍女都被她打发了。
她带着云岫先去了亲蚕坛,将明日如何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飨、送神等祭祀过程都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又亲自做了示范,竟真是有在认真教导,云岫边学边逐渐放下了戒心。
离开亲蚕坛,两人又去了观桑坛。
观桑坛三面环树,显得比别处更为幽静。今晚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永安长公主在教导之余又说起哪年的亲蚕礼办得如何盛大,哪年有命妇当众出了洋相,她如数家珍地说着,谈笑间神采飞扬,裙裾飘飘,臂上挽着的披帛如流云一样在夜色里舞荡,犹如月中仙。
她指着东南西三面的桑树林道:“等祭拜完嫘祖娘娘,咱们就会去那里采桑。”说着带云岫下了观桑坛往林子里去。
林中虫鸣交织,枝叶稠密。
永安长公主的衣裙在草叶上轻轻擦过,听上去和蛇尾巴游过的动静差不多,云岫搓搓胳膊,突然觉得浑身发毛,正要叫住她,忽见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就在这儿罢,我给你的东西呢?快拿出来,让本宫教你如何采桑。”
云岫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永安长公主朝他手上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突然掩口低呼。
云岫被她搞得草木皆兵,还以为怎么了,问起缘由,对方却道:“哎呀,碧枝,你怎么办的事,东西都给弄错了!”
那叫碧枝的侍女道:“婢子该死,方才走得匆忙,竟把您的银钩和给这位小公子的铜钩拿混了。”
竟是在这儿等着自己!云岫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自个儿揭破,一时想不透其意图。
永安长公主道:“糊涂!现在还不快去把本宫屋里的铜钩拿来!”
碧枝泫然欲泣,“奴婢该死,实在记不清铜钩搁在哪儿了。”
永安长公主大怒,“该死的东西!回去非打烂你的皮!”又歉疚地对云岫道:“底下人糊涂,本宫去去就来,你在这儿别走。”说完不等云岫阻拦带着那个叫碧枝的侍女就走了。
观桑坛附近的桑林年份久远,长得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林中没挂灯笼,唯一的宫灯也被长公主两人带走了,虽枝叶缝隙中有月光透入,却仍就漆黑鬼魅,令人发怵。
云岫未多想就朝长公主离去的方向追去,哪知没跑多远就见一人抱臂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冷声问他:“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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