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崔越溪睁大双眸,几乎有些震惊,他完全没办法往那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思考。

那根皮带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甚至带来了丝丝劲风。剧痛感传来,崔越溪闷哼了一声,他的嗓音因疼痛变了味:“你疯了吧?!”

这几天被白浣清困在这里,虽然没了一些人权,让崔越溪觉得很丢脸,但是她一直待他的性子都很温和,不打不骂,甚至是好吃好喝供着。这让崔越溪有所欣慰,却没想到她变脸变得这样快。

直到那皮带真正落到他身上后,他仍在思考,他到底哪里惹到了白浣清。

随着那声不可置信的咒骂声落下,白浣清又挥了下来。很重的力道,她本身力气就大,比起成年男性也不逞多让,此时落在本就被饿了好几天的崔越溪身上,简直是人间酷刑。

他痛呼出声,一双眼眸尽数变红,他愤恨地瞪着白浣清:“你这个疯子,迟早有一天,我会逃出去的,到那时,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疯子!”

崔越溪的家教极严,哪怕他本人刻薄冷漠,在家里也依然是优秀的儿子,在班里是品德兼优、热情助人的班长,在外人面前,是温和礼貌的少年。

他连脏话都不会说,气极了,也只会骂一声疯子。

白浣清长这么大,不知道听了多少句比这句话难听上千倍、上万倍的话语,她的神情平淡,秀气的眉头却蹙起:“不可以骂、骂主人。”

与她温糯的话语不同的是,她手中落下的皮带,力道又重又狠。

她接连挥了三下,崔越溪疼得连咒骂声都吐不出来了,整个人蜷缩起来,他咬着唇,不让求饶声喊出,他眼神下垂,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破了,几道血痕划过,眼前越来越朦胧,终于,他阖上眼,昏了过去。

白浣清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怜惜,她将皮带放下,将小米粥端起来,用勺子舀起,递到他嘴边,他昏过去了,完全没有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一手举着碗,一手扶起崔越溪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抬起来,这样的姿势勉强能让他进食,只是,吃到嘴里的还没有流下来的多。

眼看几乎大半碗小米粥都喂了衣服,白浣清皱起眉头,有些心疼,这样又把粮食浪费了。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先喝到嘴里,再按住崔越溪的脖子,口对口给他喂进去,这个方法果然好用多了,她就这样将剩下的粥喂干净。

空荡荡的肚子里有了食物,崔越溪苍白的脸色好了一些。

白浣清又将人扶着,将他身上那件脏透了的衣服换下,待一切结束后,她长叹一口气,养一只小狗可真难啊。

第87章

一阵翻江倒海, 胃酸在腹部翻涌,脸色惨白的少年歪头作势呕吐, 由于进食的东西过少,他甚至吐不出东西来,吐在地上的,只有涎水。

少年倚靠在墙边,双目无神,他原先俊秀的脸颊惨淡得可怕,一眼看过去只会让人觉得吓人。此时他蜷缩着四肢,佝偻着背,唇干燥得不像话。

崔越溪已经许久未进食了,甚至, 就连喝清水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自从那天他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惹恼白浣清后,她便不再给他端来吃食了。她依旧会常来看他,面色无邪,蹲在地上,平视着他,崔越溪即使想象,也可以想到自己此时会是怎样一个狼狈的境况。

白浣清慢吞吞地问道:“崔同学,你、你知错了吗?”

垂着头,面色阴郁的少年此时比起一直以来给人阴沉印象的白浣清还要可怖几分,他慢慢地抬眸,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意:“我有什么错?错在帮了你这个疯子,以至于被疯子关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

少女的唇角抚平,她低声道:“可是,我不喜、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她一直都很感激崔越溪帮自己说话的, 他不能后悔帮自己。

白浣清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好吧,你、你还没想好,我下次再、再来问你。”

崔越溪被气笑了,他也不顾会再次激怒白浣清的下场了,他的话语尖锐:“再给我一年、两年、三年……我都不会认错。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白浣清的身影顿住,她转过身,目光幽幽。

见此,崔越溪勾唇,补充道:“你就是那条蛇,而我,就是被你咬了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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