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她们是鬼又不是鬼,她们是为人所驱使的鬼奴。

面对修为远在他之上的鹤珍,罗刹除了苍白地解释,别无他法:“我不是恶鬼,他才是。他昨夜趁我不备,抓走与我同行的女子,我迫不得已才与他动手。”

不知是他的解释,听起来情真意切让鹤珍动容,还是鹤珍早就知晓谢言卿是恶鬼。

反正那把斩鬼的桃木剑,没有挥向他。

而是直愣愣地从谢淮的胸口,插进谢言卿的胸口。

再之后,谢淮的哭泣停止。

谢言卿抱着儿子放声大哭:“淮儿!”

愤怒的谢甫站在谢言卿身边,对他拳打脚踢:“恶鬼,害了我儿还不够,还妄想让我替你养这个孽种!你去死!去死!”

谢淮的脸色越渐苍白,谢言卿只能用所剩无几的修为为他渡气。

可惜,谢淮的生机已断绝。

他的所有举动,只是无力回天的垂死挣扎。

半个时辰后,谢言卿停下所有挣扎,面无表情地扫视房中众人:“我叫恭茶,三年前夺身谢言卿。”

怒气起伏,谢甫咬牙切齿大骂:“恶鬼,我儿何错?你为何要害死他!”

恭茶桀桀笑起来,目露得逞之色:“怪你啊。怪你太有钱,怪你喜欢把金饼藏在家中。我是大势鬼,需要金银之气活下去。”

一番无耻之言,气得谢甫再次扑上前厮打恭茶:“还我儿命来!”

面冷的鹤珍,不耐烦地拦下谢甫:“此鬼与鬼婴还需尽快带回长安处置。”

闻言,谢甫不甘地退到一旁。

鹤珍一招手,身后的官差一拥而上,将恭茶与谢淮带走。

临出门前,恭茶回头盯着罗刹,阴恻恻发笑:“那里还有个鬼呢。他可比我厉害多了,他是夷山鬼王的儿子。”

鹤珍随他回头看向罗刹:“夷山鬼王多年前在天师面前发过毒誓,此生绝不踏出夷山半步。夷山鬼王都不敢入世,他的儿子有几条命,胆敢跑来汴州?”

她说完便走,一群人跟在她身后,浩浩荡荡离开立雪斋。

徒留罗刹立在房中,对着无人的院外,绝望大喊:“恭茶,朱砂在哪儿?”

依旧无人应他。

空无的地上多了几滴血泪,罗刹低下头,任由眼泪滴落。

和人不同,鬼的泪水,红似血。

在地上的血泪连成一条线时,床下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罗刹屏气凝神,循声走向那张雕花架子床。

正欲蹲下身细看,一个女子的手从床底伸出:“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的声音熟悉无比,罗刹赶忙握住那只手,欣喜地问道:“朱砂,是你吗?”

“二郎,是我。”

等费力将朱砂救出,才知昨夜他走后,恭茶以谢淮的哭声为饵,将心善的朱砂引出房门。

离开谢宅许久,朱砂仍不住后怕:“二郎,多谢你。若非你念着我,怕是我死在他手上也无人知。”

罗刹支支吾吾:“朱砂,我……”

他怕朱砂已经听到他的秘密,他怕朱砂知道他的秘密后,便不会与他过上巳节,对他说那句话。

万幸,朱砂似乎知晓他为何欲言又止,特意停下来安慰他:“我听见了,那个恶鬼恶人先告状,说你才是鬼。”

余下的一句话,朱砂踮起脚尖,凑到罗刹耳边才肯说:“二郎,就算你是鬼,我也喜欢。不对不对,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喜欢。”

随着那句“喜欢”之后,是朱砂落在罗刹唇上的一个吻。

红,自双颊蔓延至耳根。

脸红的罗刹看着同样脸红的朱砂,两颗心扑通乱跳。

对视间,他先开口,他先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抱住她:“朱砂,我也喜欢你!”

朱砂伏在他的怀中,双颊染上酡红,小声与他商量:“二郎,我们成亲,好不好?”

罗刹开心点头,片刻又摇头。

朱砂惊讶于他的反常,捏拳轻锤他的胸口:“难道你嫌我是孤女,不愿娶我?”

“不是!”罗刹急急搂住她解释,“朱砂,我是鬼,但不是恶鬼。我怕你害怕,才一直没与你说这件事。”

“原是这件事。”朱砂踮起脚尖,仰头吻上他。轻轻将他的下唇含在自己的双唇间,慢慢地咬,缓缓地含,“我方才说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认定是你,便是你。”

全身遍布心痒难耐的酥麻,罗刹将头低下,好让朱砂吻得再深些。

生涩缠绵的吻后,罗刹与她说起自己的打算:“朱砂,我想娶你。等过完上巳节,你随我回夷山成亲。”

朱砂却道不好:“二郎,今日我在床下,听见你来救我。我当时便想嫁给你,越快越好。”

罗刹挠挠头,有些困惑。

他记得一本书中,曾说凡人的双亲去世,儿女皆需守孝。

孝期长则三年,短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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