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朱砂用力摇摇头:“前辈说:须至二郎出生之地,方能为他聚魂。阿娘,二郎生于夷山何处?”

“就这间房!”

尽禾阖上门,边走边想:“她如今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莫非是被二郎所染?”

是夜,天地模糊成一片混沌的灰蒙。

房中烛火摇曳,炉火噼啪,映得满室光影昏黄浮动。

金床,金枕与金线绣成的被褥、床幔等物。

朱砂每每一睁眼,金光刺目,闪得她眼中频频出现重影。

原想找截黑布蒙上,结果翻箱倒柜只找到一截金色的绸布。

无法,她只得蒙上金布,再将头蒙进被中。

金烛燃了半截,凉风裹着雪沫打在窗纸上。

后腰突然一沉,朱砂从混沌的噩梦里惊醒,却察觉一只手正搭在她的腰侧。

这登徒子委实色胆包天,见她一时害怕忘了呼救,竟欺身而上,伸手勾住她寝衣的丝绦。

一捻一扯,寝衣向下褪去。

金色绸布下,眼珠急转。

趁登徒子正放肆解着衣袍,朱砂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是谁?”

有人从身后将她箍在怀中,冰凉的手指扯下蒙眼的金布。

她的眼前骤然一亮,他慢腾腾贴过来,温热鼻息喷在颈侧,语气委屈又不甘:“做惯了你的狗,再做鬼有些难受。”

“呀,二郎,你哪里难受?”

“想你,想得难受。”

【作者有话说】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惹活得太久的鬼,他是真的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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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天师姬拒霜的“一生”与朱砂真正的身世秘密

第148章 【番外】太一道(一)

◎“有你这种夫君,真是我的福气。”◎

夷山新岁大宴,往年此时早已鬼影幢幢。

独独今年,山门从清晨开到日暮。宴客的金宅子积了层厚雪,案上暖酒结了层厚冰,仍无一鬼出现。

罗嶷派出手下,找相隔不远的拘魂鬼一族打听。

至入夜,手下才尴尬跑进来:“禀鬼王,招魂鬼听说您死了儿子,不好意思来……”

闻言,罗嶷拍桌而起:“招魂鬼胡言乱语!大郎在邕州,二郎在家,我何时死了儿子?”

手下指指在门外与朱砂堆雪人的罗刹:“二公子死在房州一事,全鬼族都传遍了!”

小儿子才刚入轮回,竟还坚持宴客。

若是群鬼喧闹着上门,岂不是往二人心上捅刀子?

各方鬼族商议之后,有了一个决定:今年夷山这宴,咱们不去了。

尽禾盯着满桌冻硬的饭菜,怒火中烧,抄起酒杯扔向门口的罗刹:“成了鬼魂,不知回家补全肉身,非要在外面四处飘。有你这种儿子,真是我的福气。”

新岁第一日,无缘无故被砸,莫名其妙被骂。

罗刹当即没好气道:“你和阿耶明知我成了鬼魂,怎不去接我?”

尽禾白眼一翻:“我怎知你这个蠢鬼,竟能跟在朱砂身后飘荡半年。”

姬璟上门请罪之日,尽禾便疑心罗刹应是成了鬼魂。

只是他何时回家补全肉身,她无从知晓,遂将此念压在心底,不曾向姬璟吐露半字。

她与罗嶷焦急地等了半年,始终不见罗刹回家。

直到昨日,她看着站在朱砂身后的罗刹,总算恍然大悟。

枉她派手下去房州城翻了几个月,还差点与姬琮一起将乌桕山夷平。

谁知,她这个蠢鬼儿子,早在第一日便贴着朱砂跑了。

罗刹惹不起尽禾,骂不过罗嶷,只敢找朱砂诉苦:“他们若早些接你入山,我怎会一直在外飘荡?”

朱砂搂着他不停安慰:“二郎,你真是可怜鬼。”

罗刹:“我们明日便回长安。”

朱砂:“二郎,我今早答应阿娘,会陪她过完元宵再走。”

她要留,他半步不敢挪。

碍于尽禾正在气头上,罗刹不敢在她跟前晃悠,便整日缠着朱砂陪他逛金宅子。

山中风雪盛,脚下路难行。

罗刹拢紧朱砂的狐裘,再蹲下身:“我背你过去。”

“好。”

背上的女子轻了不少,罗刹心里难受,哑着嗓子道:“那日我一睁眼,便发觉自己成了鬼魂。我原想飘回夷山,等补全肉身再去找你。可是朱砂,你哭得那般伤心,我舍不得走,干脆紧紧跟在你身后……”

他守在她的床边,听到她梦中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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