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非鱼城墨临城的门户,此城一破,沿水路南下,再无人可阻。
而城破不过十日之后,倾盆而下的大雨仿佛这座古老城市最后的呜咽。皇宫朱红大门轻易便在攻城锤的撞击下打开,金属撞击甲胄兵戈之声混杂着瓢泼雨声倾泻而下。从未见过的身着银白甲胄的士兵在皇宫的巷道内与最后死守的禁卫军厮杀,殷红血痕被雨水冲刷,却仍在墙面留下斑驳痕迹。
她和同伴收拾了细软,趁着乱想往皇宫外跑,而不过刚跑出了东苑的大门,便被门口驻守的银甲士兵拦住了去路。
士兵开口,虽只是不卑不亢的语气,但银白的刀刃横亘在去路中,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姑娘,宁王殿下清扫乱臣,不会伤及无辜,还请莫要乱跑,刀剑无眼。
她的宿命,到底只是宫墙内的囚鸟。
【作者有话说】
以十多年的写作经验来说,我对怎么写清冷款角色还是颇有心得的。
清冷不适合作为一种单独的基调,更适合作为性格的一部分。
外冷内热,外热内冷,清冷+腹黑,清冷+疯批等等,人设本身都没什么问题,重点是看怎么写。
清冷的角色就是要供起来的,别扯什么爱看她跌下神坛,爱看她坠入泥沼,那不叫爱清冷这款,只是爱被毁掉的快感。
而且清冷不是鼻孔朝天扑克脸,那只是冷,不是清。更别说没礼貌,没礼貌就是单纯没素质。
清要出尘,要淡漠,要皎洁不染。
147浮屠两面(下二)
◎她有一个秘密。◎
承佑十六年七月十三,墨临城破,灵帝不知所踪,昭德太子自缢东宫。天下无主,宁王辅政,自封摄政王。
七月二十,是灵帝的头七。灵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崩逝,无人见到尸首,只言在乱军之中被宣王余党误杀。对此有异议的人当然不少,可惜没有几个人敢说出口,毕竟如今正是清算站队的时间,许多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今日皇亲贵胄高官显贵都在灵堂内吊唁,白绫缎缎高悬,长明灯盏盏燃烧。自寺内请来的高僧日夜不歇地诵经超度,跪拜在金丝楠棺木旁的人俯首哭泣,哽咽声隐没在袅袅檀香中。
为灵帝守灵这件事,本是轮不到她的。但宫中清理了一批人,可用的宫人并不算多,她才被推出来清扫灵堂,为长明灯续油。这件活计其实也不错,比起在浣衣局繁重的劳作要轻松许多,只是王公贵族时来灵堂内吊唁,稍出纰漏,便是项上人头不保。
而在朗朗诵经声中,她终于见到了此次政变的主角宁王;此时应该是摄政王叶晨晚。
她一袭素白丧服跪在前排,眉眼低垂,却仍是难掩其轮廓分明的侧脸,仿佛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刃。昔年摄政王还为质子的时候,便有言昭平郡主是墨临城内有名的美人,而此时看她,面无表情,眸若深池,淡色的唇瓣抿起,略显冷硬薄情。只单单跪在此处,却已让人不敢造次。这殿内压抑的氛围,一般是因灵堂肃穆,另一半则是因为她在此地。
檀烟袅娜,她眉目隐在日光中看不真切。梵语诵经,木鱼声声,也融化不了她周身冷意。
直到侍从恭敬地上前呈上灯油,殿下,这是今日长明灯的灯油。
灵堂内的长明灯,自然是他们这些下人日夜添油确保长明不熄,不过皇帝灵前那一盏,还是要由前来吊唁的亲眷近臣来点的。今日自然便轮到了摄政王。
她只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准备接过灯油。一双手白皙而五指修长,风云仿佛皆在她手。却偏偏在即将提起灯油时停住了手。
四下寂静,只有诵经木鱼之声。
见她迟迟不拿,侍从也只能恭敬地继续端着盘子,时间愈长,他的手也因为疲乏不断颤抖起来。
谁派你来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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