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 / 2)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字迹的主人,记忆中那些遥远的痕迹都清晰起来,昔时那人总是自清河寄来厚厚的书信,纸页上字迹飘扬述说着天南海北。在那时连她也误以为,这样的时刻天长地久,荒唐乱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结束,日后海清海晏,岁月静好。

可惜命运从来不由人。

见闻弦神色恍惚,叶晨晚这才意识到已经翻到了手札的最后一页。在看见书页上苏辞楹写下的那句欲寄梅花,莫寄梅花时,便欲合上书札,后面已经没有阵法的内容了。*

没事,我已经看完了。闻弦收回目光,做出并不在意的模样,她里面写的阵法的原理,我都明白了。按理来说应该不难理解。

她只收获了两个尴尬的沉默。

闻弦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只觉得很像那种她从前教导教内弟子修习时完全没听懂的那些后辈,那种茫然的眼神与呆滞的表情。

她又问了一遍,有这么难理解吗?

回应她的仍然是沉默。

闻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叶晨晚没有接触过秘术,这副模样尚可以理解。你这幅一头雾水的模样是什么意思,苏白墨?

墨拂歌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好像她这一生也没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她挣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苏辞楹手札中的内容太过散漫,很好理解么,前辈?

苏辞楹的手札明显只是留给自己看的草稿,许多东西都是信笔写下的猜想,凌乱又简短,她着实是花了许多精力研读也才做到勉强理解而已。

闻弦不过看了一遍就理解了苏辞楹的记载,只是因为她与苏辞楹彼此了解,而且本就是一代秘术大家吧,理解起来自然没什么困难。要他人做到如她一般,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闻弦看着墨拂歌的目光并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她留下的笔记中已经把关窍解释得非常清楚,你既有两家血脉,又修习秘术,不应该连理解都如此困难。

墨拂歌握在扶手上的指节蜷缩,不安地摩挲着,良久后才道,让前辈见笑了,我母亲在我年幼时便离世了,我并未从头修习过秘术,不过是自学了些皮毛。

这是什么意思?闻弦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并不像她说得这么简单,追问道。

叶晨晚知道此事是墨拂歌心中隐疾,当即想替她遮掩过去,一些家族纷争而已,前辈还是莫要追问了。

无妨的,闻前辈本来也有知晓的权力。墨拂歌牵住她的手制止住她,叶晨晚却能感受到她掌心一片冰凉,握住自己指节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的母亲是清河苏玖落,生父是前任祭司墨衍,他们因为我的归属,发生了很多分歧。最后为了抢夺我,墨衍联合玄朝皇室引狼入室,屠灭了清河苏氏。

她语气缓慢而浅淡,仿佛无悲亦无喜地陈述着事实,再一次舔舐着这些年在她心头凌迟过无数次的疮疤。清河苏氏,在十四年前覆灭于一场大火之中。

残阳西坠,霞光染透云层晕开如血般的绯红。

闻弦神色错愕,怔怔地望着墨拂歌。

唯有她眼角那点朱砂刺目,如同血痕坠落。

【作者有话说】

年前老是很忙,一堆事。

最近米又在卖的某对女同,时常又让我感觉我和大众站反了10,可是黑塔真的像那种爱孔雀开屏的傲娇1诶。

177两相负

◎我只是希望无论何时,她都不必被我放上天秤两边去衡量。◎

闻弦花了许多时间才消化了墨拂歌所说,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她并未来得及掩盖面上的情绪。

震惊,遗憾,讽刺,诸多情绪在她面上浮现,海棠花自繁盛开作颓败,最后在零落花叶中只变作一点讥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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