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但棠斐从不为少女添上五官。
没有人知道少女是谁。
柔和的夜风从垂顺秀发间穿过,棠斐弯腰,她已经走到了小姐的跟前。
好久不见。
她先开了口,如摇滚乐队主唱般低哑且极具有质感的嗓音在风中响起。
郁离总觉得自己有些刻板,在她看来画家的身份意味着这个人总是要文艺许多,而像棠斐这样的嗓子就该做音乐在红馆里吼重金属摇滚。
很显然,她对棠斐的到来并不惊讶。
她眼皮轻轻颤了下,久久蹲在地上的腿开始发麻,但随之而来的,是溜进鼻腔内独属于棠斐的味道。
画家长期泡在画室里几乎要沁到骨子里的松节油的气味。
我站不起来了,蹲太久腿麻了。
郁离舒缓眉头,仰面朝着棠斐的方向,语气轻轻,带着些不自知的依赖。
棠斐立刻柔了眉眼,分开一个月的疏离因着这句话而消散。
蹲在这里做什么,专门等我的吗?
她朝着郁离伸出手,原本弯下的腰又往下一点,已经和郁离面贴着面。
再近些,涂了口红的唇便会落在郁离脸上,在她白皙的脸上拓下吻痕。
郁离没说话,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意料之内的吻并未落下。
别乱动。
耳边是一声促狭的笑,她红了脸想起身,小腿却被握住。
已经麻痹了的小腿被女人轻轻揉着,血液流通,麻意消退。
郁离脸上的红也渐渐消了些,她靠着棠斐起身,手撩开被风吹开的鬓发,一时间不知道是气还是羞,只好顾左右而言它。
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完整的一句话才出口,下一秒,柔软的唇压了上来,一点征兆也没有。
郁离想,她是故意戏耍自己的。
棠斐的吻和她的人一样,随性所欲,毫无章法。
大概是分开的久了,思念在心底如海龟甲壳上的藤壶紧紧嵌实,算起来,棠斐已经将近三十天没有听郁离的声音吻她的唇了。
湿热的吻一挨上唇角,便像一尾才入水的鱼热切摆动着尾巴四处游荡。
从鼻尖到额面,总要用手或是唇去细细丈量一遍。
我好想你,小离,好想你。
像个稚气的孩子,偏冷感的声音也粘糊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沉到郁离身上,怎么贴也不够。
郁离张开手臂环住棠斐的腰肢,礼服裙的褶皱在指尖划过,她回应着画家,动作别扭又熟练。
事实上,即使她们在一起将近两年依旧不习惯这样的热情。
她想让棠斐进屋,生日会的音乐在风中若有若现,总是让郁离生出一种被窥探的恐慌感,本质上来说,哪怕和棠斐这样离经叛道的画家在一起,她还是个极度保守的乖乖女。
别这样,还在外面呢。
棠斐依旧吻她:没有人会看见的,这里很黑,我们都不在光下,小离,这里很安全。
这里很安全
郁离本能攥紧了棠斐的裙摆衣料,她仰着面,忽然想起来到云港的第二年,人生最黑暗之际,棠斐也是这样和她说,小离,这里很安全。
【作者有话说】
懒癌发作加上期末周,非常非常艰难爬上来码了一点,接下来打算码多少发多少。
棠斐这条线不长,希望放假前能写完(闭眼许愿)
132棠斐篇
◎定西村◎
画家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告诉她真相,也给了她选择的自由。
郁离那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没了精气神也没了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便觉得日子开始难熬。
太阳东升西落,白昼黑夜交替,每个人都按照既定的轨迹往前走着,只有她,只有名为郁离的时间停滞在了从前。
她那时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坏掉了,连带着,也知道了妈妈的事情。
承诺了翻修好老家房子一定给女儿一间明亮宽敞卧室的妈妈死在了老屋的砖石下。
她的未来随着地基的塌陷轰然倒下,同郁离的未来一起。
妈妈总是说,小离,你要努力读书,勤奋学习,将来上好学校,找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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