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 少将军已然换上了便装,云纹圆领锦袍,乌金的长袍腰间斜佩一把长剑。 青年眉目淡然,似乎对这满城的迎接漠不关心,丰姿俊秀,白皙秀丽,带着几分的懒倦。 好似不是大胜归来的少将军,而是出门踏青的贵公子。 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身后的兵马,真是难以想象这便是战功赫赫、拿下敌军首级的主将。 沈即舟不经意的一瞥,也引得待字闺中的姑娘纷纷红了脸。 很快,这短暂的议论声又很快被呜咽声所代替。 一场战争,无数户人家支离破碎。 “有没有觉得,她们看你的眼神很暧昧?”青年的身旁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沈即舟瞥了他一眼:“无聊。” “你怎么能说我无聊呢,没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京中可是变了呢。”凌世尘微眯着眼,瞎猜测道。 “何时没变过?” 凌世尘被呛也不恼,笑吟吟地朝他摆摆手:“行了,兄弟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我还得回去给我家老头子道个平安。” 说罢,他拉扯着缰绳调转骏马往另外的方向走了。 沈即舟到将军府时,沈家的人已经在外边等着他,而沈松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个就在外边站个半天,直接在大厅内喝茶。 温惊竹并未凑上去,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把位置空出来。 这会冯扶文已经走上前,看着缓缓而来的身影,更多的骄傲和欣慰。 温惊竹由于好奇,也忍不住抬眸看去。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毫无波澜,并未掀起异样的感觉。 温惊竹触及到沈即舟的视线时,微微一顿,脑海中的身影逐渐成型。 原来他是长得这般… 沈即舟完全就不像是归来的将军,也并未和话本里所描述的那般。 沈松常年在外征战,顶着烈阳,肤色晒成了小麦色,那双眼睛格外的精明和锐利。 但沈即舟却不同,他虽不难看出骨子里流露的铁骨铮铮,但那双眼眸里却截然不同,更似是含了秋水一般的眸子,眉眼俊美如画。 沈即舟似乎是对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并未感到意外,象征性的点点头算是对视之后的礼貌。 温惊竹回之一个温和的笑。 视线移开,仿佛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存在。 沈家二公子回来的消息让整个沈府喜气洋洋的,就连下人都忍不住观望。 温惊竹默默地站在一旁,不作声也不加入,完完全全是个小透明。 他没有去打搅他们家之间的寒暄,如若一会提及他们的婚事,沈即舟要是不待见他,亦或是为难他,他日后尽量不去他面前惹人不快。 他也不在意沈家人置他于何地,他只想好好的活着,无论以哪种方式。 “怀煜,不是说好下月初才回来的么,怎么这次回来得这么赶?”冯扶文问道。 相比于大家的欢喜和激动,沈即舟对这场面应付得迎刃有余。 “路上无事,便快了些。” “那也好,”冯扶文笑了笑,“娘吩咐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想必也快好了,刚好赶上用膳,莫要饿瘦了。” 沈即舟点点头。 他是你的妻子 温惊竹跟着他们,不过菜还未上来,只好等着。 沈即舟以赶路为由先行回去洗漱再过来。 冯扶文本就想说几句话,闻言只好作罢。 这会儿在外边站了一会,吹到了点风,温惊竹又忍不住轻咳了一下。 冯扶文道:“瞧我这记性,湛然身子未好,我还糊涂把人带出来,这一折腾,两人非但没有说上话,反而加重病情。” 温惊竹浅笑一声:“无关夫人,是我自己要同夫人一起。” 冯扶文的小心思温惊竹是知道的。 她哪里是想要他们说话,只不过是为了照顾他的处境这才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娘,也不见得你这么关心我呀。”一旁酸溜溜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温惊竹抬眸看去,便和何璇曼对上视线。 他眼底露出一丝的疑惑,随即也跟着笑了笑。 冯扶文看了一眼温惊竹,发现他并无反感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先前并不是很看好温惊竹,纵使前朝出现过这一类事情,但发生在自家儿子身上总归是心里不舒服。 毕竟沈即舟可是宁朔将军,而温惊竹不过是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刚开始瞧着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而且不会生子,正是冯扶文的所愁得事情,本就人丁稀少,这还把沈即舟往火坑里推。 知道她这一想法之后,沈松说了她一声不知轻重。 并让她以后这些话不要传到温惊竹的耳里。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想要进入他们沈家的门? 沈松那会道:“要是你 ', ' ')(' 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就忽略他的身份,把他当做你的另一个儿子看待,莫要被下人欺负了去,不然到时我下去之后无颜面对温召浦。” 想了一个晚上,冯扶文也看开了。 瞎操心不是她的事,她应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我何时没有这般待你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何璇曼挑挑眉没再说话。 等到用膳时,沈即舟才出面。 他依旧穿着一身乌金色的云纹锦衣,只不过上边的纹路和上一件略微不同。 怕他不自在,冯扶文便让沈即舟坐在她的另一侧,将他们两人隔开。 气氛就像是普通人家那般,异常的和谐。 温惊竹身子还有些不舒服,胃口不佳,冯扶文还特地吩咐了厨子给他熬了粥。 “多吃点,这粥养胃。” 温惊竹抿唇点点头,眉眼微垂,模样甚是乖巧。 忽然间,他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并无太多的意思,像是因为冯扶文的话才看向他。 不一会儿,那道视线移开。 温惊竹吃得差不多,喉咙止不住的开始难受,他便提出想要先行离去。 冯扶文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只好让他先回去休息,并让飞星端药给他。 “还是先让府医瞧一下,前些天受了风寒这会看着还没好。” 温惊竹摇摇头:“身子向来就这般,等过些天便好了。” 无奈之下,冯扶文只好随他去。 他离开后,沈即舟这才收回目光。 他们不说,他也不问的模样。 “真是个小可怜。”冯扶文叹了声气。 沈即舟没吭声。 冯扶文觑了他一眼:“你不好奇?” 沈即舟莫名其妙:“我好奇什么?” 冯扶文看了一眼沈松,然后才弯着眉眼:“名义上,他是你的妻子。” 沈即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侧目看向冯扶文:“?” “…” 飞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温惊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踩空。 “少爷,您说少将军知道后会不会为难我们啊。” 温惊竹摇摇头:“不清楚。” 不过刚刚那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对他也不感兴趣。 但这样是最好,他原先还担心沈即舟会在意他的存在。 飞星还在担心这担心那的,温惊竹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好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飞星嘀嘀咕咕:“奴才这不是担心少爷嘛。” “放心吧,赫赫有名的少将军怎么会在意一个无名之辈?” 温惊竹喝了药之后便开始犯困,他一只手撑着下颌在案台边上闭眸沉睡。 怕他冷,飞星拿过一张毯子给他盖上,免得受凉。 待做完事情之后他又出院子开始摆弄着草药,让它们晒得好一些。 另外一座庭院里,沈即舟面前赫然出现一个黑影。 “主子,事情和将军说的无异,只不过属下还调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说话的是沈即舟的暗卫林易。 “何事?”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隔着一道墙的院落。 他得知温家一事时,很意外,他没想到崇康帝已经坐不住了,趁着这件事扳倒温家,方法精妙又愚蠢。 而温召浦却想方设法的保住温惊竹,不惜用以前的旧情来让沈松妥协。 林易道:“那位作证的奶娘被杀,尸首丢在郊外,现已经被啃食只剩下尸骨。” “造了假,又害怕被查出,自然是毁尸灭迹。”沈即舟淡然道:“查得出谁是幕后之人吗?” 林易:“并未,那人隐藏得很深。” 沈即舟没说话。林易又问道:“主子,还用继续查下去吗?” “暂且先放到一边,如今最主要的是查出是谁走露了风声。揪出混在北境军里的人。” 林易领命。 空无一人的院子,沈即舟静静的站在那,春风拂过,带着几分的凉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