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 “我妈?”袁亭舟一愣,“你觉得是,就是咯。” 几个保镖把姜满押进面包车,死死捆在座位上,车子启动,开出了停车场。 “嗷呜……” 航空箱和猫砂盆被扔在车库里,没人管,姜撞奶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回音在水泥墙之间来回反弹,尖锐绵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厉。 袁亭书处理完公务,准备打电话问问手底下人,接到姜满没有,刚解锁手机,便有电话主动打进来。 “袁总……”那头支支吾吾,“您要接的人……不在酒店了。” “什么叫不在酒店?出去玩了?” 那头不敢说话。 袁亭书心里一紧,语速比平时快许多:“他喜欢带猫去后院的假山,你找过吗?还有一楼的颂钵疗愈室,他可能在那睡觉。” “袁总,酒店的人说,目标已经被人接走了。”男人很是惶恐,“对不起袁总,我办事不力。” “去查酒店的监控。”袁亭书拎起外套出门,“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袁亭书叫上刘远山和几个人驱车赶往酒店,再次找到了监控室。监控室值班的还是上次那个中年人,见他们来势汹汹,提前收起了保温杯。 如袁亭书所料,监控被对方周全地、及时地剪辑过,从他早上离开到现在,姜满房间门紧闭,丝毫没有动静。 酒店范围内的所有角落都没拍到姜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电子时钟一分一秒地走过,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显得监控室格外阴冷。值班的男人赶忙甩锅:“下午那会儿不是我当值。” 袁亭书扫他一眼,带人出去了。 “袁总,是不是乔榆?”刘远山发动汽车,“她昨天没骗走满少爷,今天就把人绑回去了。” 袁亭书也正有此意,思忖片刻,吩咐道:“去铺子里取几块茶饼,我回家看看老头子。” 许久没回来,老宅院子里的树都秃了。大门虚掩,袁亭书推门进去,袁胜不在家。 把茶饼扔到茶几上,袁亭书动动手指:“去找。” 包括刘远山在内的几个保镖分散到别墅内各个房间,他们手里有锁芯解构器,能神不知鬼不觉破开任何形式的门锁。 几个人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回一楼楼梯口汇合,相视摇头。刘远山走进客厅,躬身汇报:“袁总,满少爷不在这儿。” “——折腾什么呢。” 苍老发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袁胜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进屋。轮椅把手上挂着一袋核磁片子,显然是刚从医院回来,心情和状态差到了极点。 这栋房子的主人回来了,袁亭书熟视无睹,两条腿依旧搭在茶几上,晃几下,当作打招呼了。 袁胜看见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大白天的不上班瞎晃什么——咳咳咳!” “来看您死了没。”袁亭书瞥一眼袁胜,乐了,“气色不错啊,这就叫‘富贵橙’吧?跟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似的。” “混账!”袁胜抄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袁亭书敛起笑,直截了当地问:“姜满呢。” 一听这话,袁胜笑了:“急什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他示意护工退下,盯着袁亭书,“阿舟要结婚了。” 袁亭书把脚放到地上:“所以呢。” “你把公司和店铺过户到阿舟名下。” “哈哈。”袁亭书笑起来,凑近了瞧他爹,“我真是没看出来,您脸皮这么厚。” 袁胜老了,呼吸声缓而重,每吸一次气,喉咙里都像挡着个破风箱。 似是畏惧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老人摇着轮椅后退,跟袁亭书拉开距离:“老袁家得有后人继承家业。” “您现在死在我面前,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袁亭书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坏笑着说,“阿舟结婚那天,我一定送他一份大礼。” 袁胜的脸色黄里透着黑,使劲拍着轮椅扶手怒吼:“老袁家得传宗接代!谁有后代,财产就归谁!不服气你也给我抱个孙子回来!” “孙子?”袁亭书环视着空荡荡的客厅,挑了挑眉,“这屋里不就有一个?” 袁胜气得发抖,指着袁亭书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你养的那个小鸭子叫姜满吧?昨天我见着了,挺勾人的。” 袁亭书脸颊肉眼可见地一抽:“是吗。” “今天我只看他的脸,明天就不一定看见哪个部位了。”袁胜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很低,“他那副模样,给你玩一年玩了也无所谓,有的是人抢着要。” 袁亭书摆弄着茶饼沉默。 “怎么,不爱他了?”袁胜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往茶几上一扔,“财产比他的命金贵?” 袁亭书粗略扫一眼合同,掸了掸西裤上不存在的灰:“我看您病得脑子都坏了。”他点点那几页a4纸,鄙夷笑道 ', ' ')(' ,“就他,值这个价吗?” “你——” 刘远山快步走来,站在沙发后面,躬身贴耳:“袁总,看守袁亭舟的人被迷晕了。” 袁亭书瞳孔骤缩,却立马恢复平静:“你还是想想别的招儿吧。”说罢,他起身往外走,“哦对了,您千万多保重,毕竟您孙子还不知道在谁肚子里呢,您可别死太快。” 出门上车,袁亭书再也绷不住脸色。 本以为是乔榆跟袁胜计划的绑架,眼下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袁亭舟在二十四小时的严密看守下从哪得到的迷药,又是怎么跟袁胜取得了联系,绑架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 这些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姜满在袁亭舟手里,并且袁胜对此知情。 在袁胜手里充其量是关地下室,袁胜眼里全是利益,对姜满本人和虐待暴行不感兴趣,袁亭舟就不好说了。 “那俩看守醒了吗?” “醒了。”刘远山说,“袁总,去袁亭舟家看看吗?” “嗯。”袁亭书倚着靠背,闭上了眼,“开快点。” 给他找点小麻烦 很热…… 头顶有很强的灼烧感,像顶着两三个太阳。姜满头皮疼,被烤出了一身汗,醒来了。 眼睛睁不开,有紧缚感,应该是被厚布蒙住了。 他动了动身体,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胳膊反绑在椅背,双脚也和椅子腿捆到了一起。 脑袋和四肢残存的痛感提醒他,他被绑架了。 “——醒啦。”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满一哆嗦,本能地后仰:“袁亭书马上就找过来了!” “我哥?”袁亭舟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又装着不确定,“我哥可能来不了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姜满前倾身体,“他是你有血缘的亲哥哥,你那么做不怕遭报应?” “我做什么了?”袁亭舟的声音瞬间冷下来,“他一个私生子,却得到了一切,钱权地位……”他凑近了舔姜满的耳朵,狎昵道,“还有爱情?我看不过眼,给他找点小麻烦罢了。” 姜满胃里翻涌,一个劲儿后仰躲避:“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怎么是乱来?”袁亭书“咯咯”笑,“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什么……” 袁亭舟摆弄几下手机,袁亭书的声音便钻入耳际,正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另一道声音苍老威严,被袁亭书气得咳嗽不止。 姜满拧紧眉,袁亭书在向他父亲要人。 “——您觉得,他值这个价吗?” 话音戛然而止,姜满身体一僵,连带着呼吸也被掐断。 “看见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袁亭书。在他眼里,谁都不如他的名利重要。”袁亭舟戏谑笑道,“你还天真地以为,他会来救你?” “他不会的。”姜满斩钉截铁道。 “怎么不会?”袁亭舟拍拍姜满的脸,“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姜满沉默不语。 “凌晨五点。”袁亭舟摁熄手机,“他去找我爸是昨天下午的事,凭他那神通广大的劲儿,真想找你岂不手拿把掐?” 姜满本能面对声源,抿紧了嘴唇。 那句不是袁亭书的真心话,袁亭书不会弃他不顾,他坚信无疑。但就像袁亭舟说的,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袁亭书还没找到他。 他不在袁家老宅,会被关在哪里? “他不来找我,会怎样?”姜满忽然问。 “当然是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袁亭舟笑得阴森,“一会儿是我铺子的周年店庆,满满就作为压轴的宝贝出场,我敢保证,你绝对是叫价最高的那个。” 姜满手指一抽:“你要拍卖我?” “聪明。”袁亭舟拍拍姜满的脸蛋,“他要是真在乎你,就该带着全部身家来赎你——不过我猜,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他不会的。”姜满重复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