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把你蒙在鼓里是我不对。”他刚开始变声的嗓子还很细,一板一眼说起话来时总显得有些稚气。但美菜子对这个儿子了如指掌——当他这么拿腔作势时,多半是已经想好要怎么糊弄人了。
“但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你明知道学校’老师‘都是些什么家伙,换你去讲都能直接评个学年全优;我的目标只有标准考而已,做完作业去散个心有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夏油睁着那
', '')('<!--<center>AD4</center>-->双点漆似的眼睛直视美菜子,嘴里不急不缓:“至于那个人——我只是觉得不能放任一个生病的未成年不管。你不是常教我‘与人为善’么,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美菜子无话可说。她站起来,叹了口气,无奈道:“今天还得上学呢,下午再跟你算账。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刷牙洗脸,早饭该凉了。”
夏油见好就收,笑眯眯地应了。美菜子一边盘算着怎么吵架吵赢这位小天才,一边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离开。
门把“咔哒”一声轻响,夏油已经蹿到衣柜前开始换制服了。他想着隔壁房里“还烧着”的五条悟,心里莫名添了几丝急躁,那股不想上学的冲动比平时还强烈许多。
早饭是简答的榨菜搭白粥。夏油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不顾美菜子诧异的眼神,直接背着书包钻进父亲宏树的房间里。
他关上门,一眼看见主卧上的五条悟。
男孩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搁着美菜子的冰袋,脸颊烧得绯红。他苍白得像一张纸,那缕红便显得格外刺眼,扎得夏油有点躁。
他走上前,轻轻碰了碰五条,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脱离了昨晚的心烦意乱,夏油总算能稍微冷静下来思考。他想到五条的身份估计大有文章,甚至那个“偷渡客”的猜想也并非无稽之谈;自己莽撞地凭一时冲动把他带回家,是否会给父母添麻烦也未可知。
或许根本不该管他的。
——夏油垂下头,目光从五条凌乱的银发往下流连。
第五区流落街头的人不计其数,多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睫毛真长,为什么人类的眼睛能长成这样?
万一出了事牵连到美菜子和宏树……
——真漂亮。
“!”夏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火燎了似的瞬间收回目光,心虚地左右撇了撇头,试图把某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他不能再看五条悟了:昨晚带他回来已经违背了自己“保持理性”的原则,倘若果真因他连累父母,自己可就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
年方十三的夏油杰自以为决绝,正正经经地分析利弊,并握紧拳头决定“抛弃”五条悟。但当他站在床边,切实感受着五条紊乱滚烫的呼吸,目光触及他苍白干涩的嘴唇时,刚刚建立的决心立刻稀里哗啦塌了一地。
没事,反正这人还病着。多等个两三天,让他病好了再走也不是不行。
夏油努力说服自己,捏了捏背包带,一步三回头地出门了。
美菜子目送儿子离开,忧愁又安心地叹了口气。
她折回屋内,从橱柜里摸出一板消炎药,打算等水烧开了喂五条服下。
“唉,你跟小杰认识吗?”她坐在五条身边,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认识就好了。伯母我别的不行,看人还是挺准的——瞧你这样子,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五区流民吧。”
她似乎在犹豫后面的话该不该开口,但停顿半晌,终究恳切地说:“如果小杰能从中得到些机遇就好了……自从我们被赶来五区后,那孩子一直在跟自己较劲,谁劝都不管用。从后辖区回到优等区基本不可能,我们都认为安于现状也并非坏事,偏偏他就要一根筋地钻死理,说\'这不公平\'。可这世道哪来的那么多公不公平呢?大家都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五条自然无法回答她,房间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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