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2)

“——但不代表任何方法都行不通。”

话如擂鼓,夏油一怔,天地都寂静了。

“什……么?”他听见自己艰涩地开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在说……”

五条垂着眼,银发与隐蓝犹如铺张延展的天罗地网,于无知无觉中笼罩万物,就要将全世界一并拢入掌心。

', '')('<!--<center>AD4</center>-->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张着嘴思考了半晌,才续上轻轻柔柔的半句话:“杰,你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替你走下去吗?”

什么意思?夏油大脑宕机了足足两秒。这句话与王老二在乱葬岗中的说辞截然一至,仿佛他们都十分笃信,革命军所遗留的、所创造的和所背弃的意志将永远延续,燎原不尽。

但五条又太冷静了,攥紧的手指重新舒展,神色也不复局促,唯有冻土似的坚冰横亘在眼眸中,形成冷硬漠然的底色。他这副模样,夏油便拿不准方才那些话的真实性,只顾着平复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竭力不去期许那些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不该和你谈这个话题的。”夏油吁出口气,“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讲这些无可调和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问问演习场那件事吧。”

他听见五条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肩颈戒备的线条渐渐松弛,像抛开了一件重物。

夏油敏锐地分辨着五条的情绪,说:“不想提就算了。本来今天也只是为了把事情讲清楚而已,其他可有可无,凭你心情。”

刀叉相碰,五条没再说话,终于开始对菜肴下手。

这顿晚饭滋味如何,便只有当事人知晓。当他们结完账离开酒店后,夏油提议沿着香樟大道散会儿步,见五条默许,便与他并肩往回走。

置身夜幕,摩天大楼的灯火将世界映照得亮堂过剩,来往行人减少,却也比之五区嘈杂许多。人行道如河岸,将车流的海洋阻塞在道路中央,留下窄窄一条红砖路供给路人,临街侧种着满满当当的盆栽,花朵与藤蔓扭打在一起,于申时晚风中左右摇晃。

五条快夏油一步,便服围巾被风扬起,皮鞋叩地,鞋帮敲击出清脆的回响。

夏油便眯起眼看他,微仰头,肺腑间充斥着难得清新的空气。他屡次想开口,突然有些不适应横亘于彼此间的沉默。

分明他们向来默契,即便相对无言也足以表述心迹。如今分离重聚,那道稳固的关系竟落了层灰,伸手抚摸,也只得坚冰般凉薄的触感。

“悟,有任何事需要帮忙吗?”

最终,夏油问出口。

走在前头的身影一顿,转过来,脸庞半掩在浓绿的树荫下。他轻轻答:“我怎么看不出你愿意帮忙?”

夏油怀念地笑,想着睽违已久的小刺猬又回来了。

秋日渐近,两三分寒的微风拂过。树影摇动,月光穿透枝叶投下斑驳的残圆,起起伏伏,落入五条眼底。他在等夏油的回答,又好似没在等,目光对焦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散漫又迷茫。

“我仍旧不甘。说实话,现在立刻就想飞奔回大空洞,缩进暗无天日的巢穴里重振旗鼓。”夏油耸肩,微妙地看着五条因这句话倏忽一颤,莹白的指尖血色褪尽。

但银发青年到底是从容的。失控不过须臾,他便敛起兵荒马乱,复挂上弥坚不催的外壳,驾轻就熟,仿佛一个惯于被玫瑰刺伤的朝圣者。

“……但我没打算这么做,至少现在没有。安安静静活下去是最优选项,我能籍此做出选择,即便未来尚不明朗。有朝一日我或许再也无法忍受,扭头真跑了也未尝不可能,但短时间内你尽可放心。”

夏油退后半步,站在明朗的灯光与月光下,浅笑道:“放心吧,不管作为夜枭长官,抑或仅仅作为五条悟。”

他见香樟摇曳,碎影婆娑,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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