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2)
', '')('<!--<center>AD4</center>-->属于自己的血所致——大块、暗红的血,宛若一朵盛开到极致又凋谢的花。
他站起身,心脏跳得飞快,每一下都重重撞在肋骨上,几乎要把胸膛锤出裂痕。处理器房间完全坍塌,连接走道的门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不到半米高的破洞,能容许成年人弯腰通过。而离夏油躺倒的位置不远,一截钉在水泥上的钢筋戳在路中间,彻底剥夺了他的视线。
水泥板绽开嫣红,浓稠的血聚集在钢筋上,一点点顺着锈迹斑斑的表面往下滴。铁灰钢板盛着满满一汪血,如同在夏油视网膜上炸开烟花,直接让他趔趄了一步。
那东西不是原本就倒在路中间的。根据周围痕迹,应当是随着被洞穿身体的人一起挪到此处,再极其艰难地将钢筋从体内拔出,才会呈现出如此大范围的溅射型血迹。
“不……”他嗫嚅道,蹲下身手忙脚乱地从破洞钻出,丝毫感觉不到全身密密麻麻的痛,“不会……”
走道地面也全是血迹,从内门向外蜿蜒,被鞋底踩踏出凹凸不平的痕迹。夏油上前推门,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连这道几乎散架的铁门都推了两三次才开。
他循着血迹在总控室里寻找,脚步虚浮,恐惧几乎破膛而出。到处都是爆炸后产生的破坏痕迹,好在承重梁基本没坏,还岌岌可危地支撑着天花板。
直到夏油翻过几张歪斜的桌子,在一个储物柜旁看见几缕银发。
巨大的安心感瞬间击垮了他,夏油快步上前,一个“悟”字就要出口,却在绕到正面时卡死,令他险些没能喘上气。
“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五条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却仍在竭力朝夏油笑,“没事就好。”
说罢,捂在腹部的手一阵痉挛,令他不得不更紧地咬住下唇。
夏油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看着五条被血液浸透的腹部,与背后墙面上妖异蜷曲的血迹;全世界都在干涩粗暴地向他压倒:那块混凝土、那截钢筋、鲜血、几乎毫发无伤的自己……空气像灌了铅,五脏六腑尖叫着挤压彼此,口鼻被沉重的铁锈味阻塞,舌尖麻木,剧痛从头发丝开始蔓延,直到彻底将他淹没。
早于意识,夏油已半跪在五条面前,伸手去碰他捂在腹部的止血绷带,却在即将触及时猛地一颤,烫着般迅速收了回来。他早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耳鸣取代了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眼前所见只有一望无际的血色,如来势汹汹的业火,将要烧尽从今往后的所有晨曦。
“为什么……?”到最后,夏油听见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你都做了些什么……”
但五条只是虚弱地笑,收紧那条早已浸透血的绷带,摇头说:“这可不能怪我,人要是能战胜本能——那还叫人吗?”
夏油垂头听着,蜷在身侧的手掐进掌心,口腔内侧的软肉也被咬得血肉模糊。他陷在几近窒息的沼泽中,呼吸急促艰难,仿佛于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里缓慢窒息。
许久,五条微凉的吐息拂过头顶,一只沾满血的手摸索着抓紧他的衣摆。银发青年用虚弱得要死的声音故作惊讶道:“又没骂你,哭什么?”
夏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天崩地裂,他心底高高筑起的城墙轰然垮塌,徒留满地令人发笑的碎屑。那些囿于自尊从未出口的话、那些被成见死死压抑的话、那些或曾以为永不必提的话,全都翻江倒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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