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center>AD4</center>-->有决断,低头在主人手背覆下深深一吻,阖上眼。良久,却是笑了。

义父,竹罗曾向您立誓,说此生定一心向善、问鼎仙途。若有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今毁诺,负您生前所托,恐有因果报应。

但我也……不后悔。

云翳道,为褪仙骨,需走趟临霄丹台。

这临霄丹台,是为十恶不赦之人所设。褪其仙骨、夺其仙籍,生生世世贬入凡尘。

我虽非戴罪之身,但总归是殊途同归。

途中遇见昭华,他见我神色凝重,有意打探,我却是心力交瘁,无意多言,只想闭着眼独自静会。

反倒是云翳,颇为好心地指点了一句:“此行为临霄丹台。即已告知,少君,请让路罢。”

到了临霄丹台,我脚尖才着地,就觉身后袭来寒梅冷香。随之,手被拽住,迫使我转身看去。

昭华像是疾奔而来,胸膛微微起伏,一缕鬓发遇了水,曲绕如水蛇纠缠在泛红眼尾,不比昔日从容姿态。

他蹙眉:“临霄丹台……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念及过会要遭受极刑,我不想费力去挣开他的手,也没那闲情与他辩解,“我再清醒不过。少君,放我走罢。”

“你知不知道……”昭华没松手,稍稍阖眼,似在强自压抑情绪,“若褪去仙骨,你非但今后无缘仙途,还会再难克制妖气,同上回那般丧失理智、到处伤人。”

我沉默片刻,颔首:“我知道。”

半妖之体,生来仙骨妖骨各半,本应互为制衡,缺一不可。

……可那又如何?

我有把握守住本心,断不会沦为只知杀人饮血的怪物。就算形势有变,主人也绝无可能眼见我受苦。

他说过他不忍心的。

昭华见我肯定,脸上神色几度变换,却是笑不像笑、哭不像哭。许是意识到我心意已决,他手上力道或紧或松,如此僵持数个来回,终是缓缓松开我手腕。

我觉得我恐怕是病了。

否则怎会看见昭华这幅模样,我就忍不住地想叹息呢?

“多谢。”我轻声道。

谢他什么?许是……谢他成全罢。

没等至昭华回应,云翳就挟起我左臂,脚尖借力,一举跃过临霄丹台千级玉阶,带我翩然奔赴刑场。

“来者何人?所犯何罪?”

甫一站稳,便有问语接连而至。

我不急着应声,转眼环视而看。这临霄丹台虽为刑场,摆设倒是分外风雅。

布有凌霄花藤二三,意比龙蛇,开作赤玉千盏,依凭着挂有铁拷的刑架,披云染晴,直纵九霄。

皆道褪骨之痛并非寻常,却不知行刑之时,可还有人能分心来赏这满园春色?

我惯会苦中作乐,哄得自己笑了笑,对着那乌衣短打装扮的侩子手道:“我唤竹罗,自巫山玄丹而来,并非戴罪之身,而是自愿舍弃仙骨。”

“自愿?”他微怔,语气有些许感慨,“你这模样,倒令我想起一个故人。”

“谁?”

“琅凤帝姬,玉连环。”

“我与她长得很像?”

“不像。”侩子手道,“只是觉得稀奇罢了。分明将遭受褪骨之刑,你们不为讨饶,竟还能笑得出来。”

我随口问:“那她现在如何了?”

侩子手顿住声,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些悲悯,叹息着说:“前尘往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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