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 温母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声的哭了起来。 温召浦却突然喊住她:“幼幼。” 温幼有些有些雀跃,难道是父亲要留她下来?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是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明日不要来了。” 她没说话,愣在原地,良久,才僵硬缓慢的转身,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别便是永远。 今夜难得不下雨,淡淡的月光羞涩地藏在云层后,只露出半边脸。 温时侣抱住妻子,将人紧紧地圈在怀里。 “清儿…” 这会温承已经睡下,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他们夫妻二人的。 白皖清浅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妾在。” “后悔吗?” “不后悔。” 如若没有温时侣,她早已死在那年冬天。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后悔。 “瑾梦,妾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白皖清小小的纠结了一下。 温时侣:“可,夫人请说。” 白皖清淡然一笑,清秀温婉,轻声道:“下辈子你还能娶我吗?能早些遇见我吗?” 她用的‘我’,还不是‘妾’。 温时侣愣了一下:“当然可以。下辈子我会早些寻你,不让你受苦。” 若是忽略白皖清的身世,他们可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 “二少爷,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您看看还差些什么。”飞星道。 温惊竹饮下一碗药汤,苦涩的味道肆意蔓延,他却早已麻木。 “不看了。” 贵重的东西,已经被他收起来了。 “下去吧。” 飞星踌躇了一下,“那二少爷,奴才先退下了。早些歇息,莫要累到。”说着,拿起空了的药碗下去了。 温惊竹目光落在外边的明月,没说话。 半晌,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方盒,耳边还在回响温召浦交代他的话。 这里面装的是一块玉牌和婚书。 “这玉牌你切记要要保管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温召浦说,“到了危急时刻,能够保住一命。” 这块玉牌是祖皇赐下的,话语权很高,就算是当今皇帝看见也要让七分。 见到玉牌犹如见到皇家的列祖列宗。 如若当今圣上视而不见,将会遭天谴。 不过这也是他们皇家的传言,也不知道真假,温召浦也没有试过。 温惊竹:“那为何不用这玉牌保住我们温家的性命?” 温召浦摇摇头:“想过,但湛然你想想,圣上为何执意要对我们温家痛下杀手?仅仅是因为通敌叛国吗?” 证据的真假并不重要,崇康帝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铲除温家的借口,刚好借口来了,他不可能放过这次的机会。 瞬间,温惊竹明白了什么。 难道偌大的京城已经容不下温家了么? “你也不用担心,沈家战功赫赫,手握兵权。如今边关事宜尚且平复,他不会对沈家动手的。 沈家的名声在京城可比温家威望多了,深得民心,如若近几年沈家出事,崇康帝的位置是坐不了多久的。” 崇康帝如此迫不及待的铲除后患,定然是自身出现了问题。 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湛然明白了。” 清晨的空气微凉,春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 温惊竹格外喜欢。 这时,飞星急匆匆的跑进来:“二少爷!” “何事如此莽撞。”温惊竹手中握着一本书,正是前不久从太医府带回来的书。 昨日因为家中的事情,温惊竹便让人带着书本送去太医府,却吃了个闭门羹。 思来想去,他拿起一本还未看完的出来,剩下的都是送到了沈府。 “是老爷!”飞星由于跑得太匆忙,话都差点说不上来,但手中已经在拿温惊竹早已收拾好的包袱。 温惊竹眉心一跳,“可是宫中出现的变故?” 飞星疯狂点头:“老爷派人回来告诉奴才带着少爷您从后门走,圣上已下圣旨,正带着人马过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 飞星焦急道:“来不及了少爷,快跟奴才走!” 温惊竹摇摇欲坠,白着一张脸,麻利的拿起桌上东西跟着飞星往后门跑去。 他本想再等一会儿便去陪母亲,没想到崇康帝已经迫不及待了。 接旨 春日清晨的露水还未消散,街道上已肉眼可见的有不少摆摊的小贩。 一群官兵分成两列,气势汹汹的跑向温府。 架势带着浓重的煞气,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相温召浦,沟通外敌,叛国求荣,欺上瞒下,今被查实 ', ' ')(' ,证据确凿,朕痛之若骨,愤不能平。念昔日之情,除家中亲眷被斩首示众,奴仆发配边疆,罪臣温召浦首级挂于城门外,以儆效尤。执于刑部,秋后问斩。钦此!” 温府已被朝廷官兵包围,府门大开,门口站了不少的人。 院中,温家上上下下的人全跪在地上。 皇帝身边的管事公公笑眯眯地道:“罪臣温召浦已在宫中被擒拿,便由嫡子温时侣接旨。” 温母闻言,险些跪不住,还是被白皖清扶住才稳住。 说罢,管事公公语气森然:“接旨吧,温公子。” 温时侣接过,“臣接旨!” 管事公公目光在他们人群中掠过。 温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安安静静的被白皖清抱在怀里,小声的开口:“娘,承儿想睡觉。” 白皖清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出声。 此话一出,管事公公落在温承的身上。 温时侣道:“公公莫要怪罪,家中小儿无意冒犯。” “无事,左右不过是个小孩子,”管事公公摆摆手,语气带着惋惜,看向温承的目光带着怜悯:“就是投错了胎啊。” 白皖清瞬间变了脸色,只能垂着脑袋哄着温承。 温时侣面上波澜不惊,“谢公公开恩。” 管事公公看着温时侣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冷笑。 不愧是温召浦所出,倒是沉得住气。 再看看温辉一家子,管事公公更是看不起了,还尿裤子。 这时,一位官兵来到管事公公身旁,低声说了句话。 现场无人敢吭声。 管事公公目光幽冷,语气不善:“温时侣,畏罪潜逃不仅仅是要杀头的。老奴记得,温相可是有两位嫡子。” 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有温时侣声音不急不缓:“回公公,惊竹已然出嫁,并非我温家的人。” 管事公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此话一出,除了知晓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被钻了漏洞。 温辉脸色铁青,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办法? 但就算知道,也晚了,他的儿子已经娶妻。 管事公公愤然甩袖:“温相当真是好手段。” 如若不是见识到温召浦的狡猾之处,他还真的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做出这般。 娶男之风已然过去数年,还真的让他们给忘记了,这会儿让温召浦钻了漏洞。 不过左右一个将死之人,公公也没有这般大动干戈,只好回去请示皇上。 管事公公的态度和皇帝的一样,既然管事公公并未多在意。 温时侣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父亲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温母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地,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温家的人被官兵带走,当着众人的面。 温府被抄家,秋后问斩的事情一下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惋惜,有人不屑。 毕竟圣旨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通敌叛国,活该被处死,最好是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温召浦不是重臣么,他通敌叛国是图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权力啊。物极必反,身居高位太久,便想要得到更多。” “实在可恨。” “如若是这样,温家余孽可不是还存活?” 除了温家已经出嫁的温大小姐,还有一个次子温惊竹。 恍若没听错,温惊竹已嫁人才会躲过一劫。这不由得勾起他们的记忆。 “谁知道呢,一个男子就像女子一样被嫁出去,可想而知,温召浦是有多希望他活着。” “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敢和朝廷对抗,不要命了。” “等着吧,一场血腥风雨即将来临。” 说着,摇摇头深深叹了声气。 温召浦的亲眷被推搡着往前。温惊竹躲在一处暗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在经过暗巷时,温时侣侧目便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温惊竹,嘴唇轻启,无声道:快去将军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