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 说着,抬起手指,从他发间取出挂在上面的树叶子。 赵弛微吟,道:“若以后有中意的人,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如若不愿,就待在家里,我守着你一辈子,别怕。” 水笙眼睫闪闪,无数只雀儿在他心口乱飞,既欣喜,又羞赧。 赵驰定睛看着,把水笙不自在了,方才敛起视线。 待男人出去,水笙捂着微微发烫的脸。 半晌后,心忖:赵驰停在他身上的眼神似乎越来越多了,每次都叫他心慌好久。 * 未到傍晚,天色几近阴凉。 赵驰关掉面摊,带水笙离开。 储存的柴不够,两人趁着凉快,沿河岸周围捡柴。 有了赵驰,木柴拾捡的速度加快许多。水笙搬不动太大的木头,对方一并捆起来,打算带回去劈碎了用。 夕阳散尽时,赵弛肩挑两捆分量十足的木柴,水笙抱一小捆,紧挨着男人的身影,跟在身侧并行。 赶牛的村民瞧见,笑道:“水笙出来啦。” 少年腼腆一笑:“嗯~” 被几双眼睛注视,格外不自在。他悄悄挪开步子,借着赵驰的身躯,往侧边藏了藏。 赵驰捕捉到水笙的小动作,很轻地笑了。 * 月色无垠,清风凉快,院子里飘着一股驱蚊草的味道。 水笙洗漱后坐在屋檐下,吹着风,擦拭湿润的头发。 前后院墙角都种满了驱蚊草,入夏后长势繁茂。 赵弛前几日摘叶留根,挂在围墙晒,等弄干了,做成十几个驱虫包。 几间屋子都挂了药包,小狼好奇,往药包一扑,清凉苦涩的气息钻进鼻子,它打了数个喷嚏,见鬼似的连连跑远。 小狼跳到水笙脚边呜呜叫,告状完毕,乖乖趴好。 水笙笑道:“叫你淘气。” 狼犬摇尾巴,又趴到他膝盖上拱,实在贪玩。 玩够了,水笙松开它,小狼跑到院中的石板趴好,翻个身,露出皮毛绒密的肚皮,狼毛沐浴在月色下,泛出漂亮的光泽。 水笙过去与它又玩了会儿,头发差不多干透了。 赵弛冲完凉出来,摸了摸他的发丝,道:“进屋歇息吧。” 油灯摇晃,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水笙侧躺在竹席上,又翻了翻身子,面对赵弛,慢慢靠近。 他回忆今日发生的事,心绪百涌,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诉说这股躁动。 赵弛拍拍他,手臂顺势搭在他的腰后。 “快睡了。” 水笙轻轻应声。 二人依靠,皮肤的温度相互渗入,口鼻的气息似乎变得更热,却又不想让对方挪开手臂。 仲夏夜,晚上燥热,默契的是,谁都没有提出分床睡的打算。 天亮得早,窗外蒙蒙一片,夹了几道滴滴答答的声响。 床上的二人相继醒来。 许是贪图凉快,赵驰抱着水笙,高大的身躯几乎裹着少年的身子,严丝合缝,肌肤都贴出了薄薄的汗。 水笙枕在结实的臂弯里,脸蛋带着一丝贪睡,蹭了蹭,不想睁眼。 赵驰松开手臂,嗓子沉哑。 “外面下雨了。” 少年轻哼:“嗯……” 水笙穿的小衣单薄,腰肢一条带子系着。 夜里睡得散漫,带子松松,衣襟便散向胸膛,藓痕已消的肌肤,蜕变得白净细腻。 赵驰敛起目光,系好那根松散的衣带。 水生静静眨眼,颇为不自在。 他作势要起,身子刚动,却听赵驰的呼吸明显重了一瞬。 接着肚子滚烫。 两两相对,同时错开眼睛。 水笙捂着被顶了一下的肚子,摔坐回床铺里。 “……” 赵驰:“……我出去片刻。” 此话似曾相识。 水笙别过脸,点点头。 等对方走出房门,他双手捂脸,眼神呆呆的。 男人身体强健,时下酷暑,火气重很正常,这是对方告诉他的。 方才不该胡乱想,让两方都为难。 之前赵驰还帮洗他小裤子呢。 水笙披着衣裳走到后院,雨水凉丝丝的贴着脸,余温散去,心脏慢慢钻回嗓子眼。 哗啦啦,一地清凉的井水流淌。 水笙按捺着羞耻,抿紧的唇微微动了动。 赵驰总是帮自己,秉着回报的心思,他也该帮忙吧。 “……赵驰,要我帮你吗?” 澡房内。 赵驰一勺冷水直接冲歪了。 好不容易歇下去的东西,再次起来,势头如日中天。 转念一想,少年性子单纯,断然没有别的意思。 赵驰声 ', ' ')(' 音又沙又沉:“在说什么。” “水还够用吗?要不要我多打一桶给你送到门口?” “……” 赵驰望着房顶,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手背遮着眉眼,无奈笑了。 “不打紧,我准备出去了。” 水笙“唔唔”回应,也没走远。 赵弛听着外头的动静,皱眉打量。 手掌一裹,使劲搓了搓。 约过一刻,澡房门口打开。 两人目光触碰,颇为不自在。 水笙干巴巴地道:“我,我在等你……” 赵弛“嗯”一声,想牵着人离开,望着还湿的掌心,默默把手放下。 “吃了东西一起出门。” 水笙:“嗯嗯……” 他心底还是虚的,小眼神往赵驰下摆一瞅。 唔,恢复正常了…… 气候炎炎,降了一场雨,屋内都是闷的。 雨水淌过泥道,时下生意清冷,赵弛拿着纸笔,记录账目。 水笙想起什么,翻出一张纸,托在手心里,巴巴望着对方。 “赵弛,能不能写你的名字?” 赵弛依言写好,又在旁边写下他的名字。 水笙认得,指着字笑:“这是我。” 又把指尖按在“赵弛”二字上,“这是你。” “赵弛,我想学这几个字~” 赵弛微吟:“好。” 将毛笔递给他,又站在他身后,圈起一只手。 从后看,像把少年完全拢在怀里。 “先带你写一遍。” 水笙说好。 努力盯着纸笔。 赵驰带他写完两人名字后,相靠的身体都出了一点汗。 水笙松开提起的心脏,脑子晕乎乎的。 背后响起赵驰的声音,有些哑。 “水笙,你在屋里好好写字,我出去了。” “嗯……” 这天他哪都没去,留在屋内练字。 接近午后,赵弛进去看了一圈。 水笙趴在桌上睡着了,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名字,连圆润小巧的鼻尖都沾了墨,让人瞧见,只觉他可爱不已。 赵驰把人抱起,送到休息的床铺上。 准备关摊时,再次遇到进城做药材买卖的村民。 赵驰喊住对方,递过去两袋包子馒头,低低说话。 村民收下干粮,呵呵笑道:“放心,过两天一准办妥。” 又想:赵弛对水笙真好啊,总托他进城买东西。 这等物对于平常百姓而言太贵了,一辈子用不上,也不打算买。 赵驰为了让水笙开心,居然说买就买,眼都不眨一下。 对于认字写字,这两天水笙颇为上头。 早早跟小狼沿河边遛了一圈,顺手捡点木柴,接着一头扎进屋内,屁股跟沾在椅子上似地,奋笔疾书,埋头练写。 若非夜里赵弛阻拦,怕他伤了眼睛,只怕也要挑灯苦写,努力把两人的名字写好。 比起写字,他还是更喜欢跟赵弛睡觉。 每天晚上就睡一回,不能让写字耽搁的。 日头爬过屋顶,凑到摊子的村民一帮接一帮。 往时正午,面摊生意冷清,赵弛得过且过,不曾想着招揽客人。 这几日,来买吃食的村民只多不少,老的,少的,年轻体壮的,各种各样,男女都有。 只因赵弛新备了几种消暑的吃食。 如绿豆汤,莲子汤,酸梅甘草汤,三文一碗,能尝出浅淡的甜味,颇得众人喜爱。 普通百姓平时很少尝这些东西,进城采买,只买不加糖的,加了糖的价钱翻倍,舍不得呐。 赵弛往里头掺了糖粉,虽然不多,但只要有一丝甜味,就足以让他们惦记。 不止溪花村,另外两个村,同样有人顶着炎热的日头,凑到摊子上喝一碗甜汤消暑解闷。 炎阳盛烈,随处可见村民捧着甜汤,盘腿坐在树荫周围,一边喝一边闲聊,吃干净了再把碗还给面摊。 若想藏碗,赵弛的功夫大家都是亲眼见到的,能把吴三十根手指折断成那样,哪里敢得罪他? “赵哥,怎么不见水笙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