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 样式虽然朴素,可这已经是他见过最好的喜服,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 穿在身上,定然安心。 赵驰被水笙明亮羞怯的眼神蛊惑,情不自禁地亲亲他的嘴唇,软得想吃进肚子。 脑海里幻想着少年穿上喜服的模样,身体不由紧绷,鼻息都跟着变得粗热。 赵驰用力揉搓着水笙的腰背,一丝轻轻地吟声泄出,他连忙松手,清了清粗沉的嗓子。 “过两天写几份请帖,请一些相熟的人半个月后来吃酒,你大伯那边,我亲自去送。” 叶海山对水笙还算有心,可发生那样的事,又被何翠姑方面戳破,弄得两边都窘迫。 如今,想来两人已经知道那些话被水笙听去,这才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碍着脸面不敢寻来。 到底是水笙在世的唯一长辈,赵驰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前一辈人的纠葛牵缠,何必连累到水笙身上? 如果能相安无事,那就最好。若叶家仍不退让,到时候也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赵驰没把这等念头告诉水笙,看完喜袍后,抱着人到案前,放在腿上,唤他写几张婚贴。 水笙挪了挪屁股:“这样……怎么写呀……” 赵驰握上他的手指,一笔一划落下字迹。 请来吃酒的名单很快拟好,两人望着还未沥干的字迹,水笙默数,人不多,加起来不过十几个。 赵驰亲了亲他的耳朵:“等雨停了,带你去见见我爹娘。” 水笙“啊”一声,绞着手指头,坐立难安。 他太紧张了,过一阵才迟钝地记起,赵驰父母早已不在世。 “对,对不起,我都忘了……” 赵驰微微扭过他的脸,结结实实亲过去。 口中津水交融,气息急促,待赵驰解开水笙衣襟,吃了一口他的脖子,方才抬起黑沉的眼睛,抱着人按在腿上。 “我们以后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水笙乖乖点头,衣衫都被揉皱了,除了脖子上红了一片,还露出隐隐白皙的肩膀。 赵驰咬着后牙,把人松开。 水笙深深吸了口气,瞥见好大一块,指尖颤抖,摸了一下。 赵驰气息一滞,指节捏紧,克制地替他把扣盘重新洗起来。 “等成亲。” 等到成亲,定会好好的要上一宿。 翌日午前无雨,水笙迷迷糊糊地被赵驰从床上挖起来,用棉布沾浸温水,擦拭脸颊。 水笙虽然困倦,却极其配合,让抬脸就伸脖子,抬手就张开胳膊,身子软绵绵的,主动缠着男人的肩膀。 赵驰低低一笑,将他翻了个面,在内心连接啄吻。 “好心肝,今天去见爹娘了。” 春寒细雨,农舍寂静,山野浸在一片湿漉漉的青灰色之间。 水笙穿过前院,眸光落在已经抽出新芽的桂花树上,瞳孔映出盈盈新绿,眉眼轻轻扬了起来。 他推门而出,揣着袖子站在台阶上,静待片刻,赵驰从灶间出来了。 男人手拎竹篮,盖着灰白棉布,里面装一只炖鸭,一叠粗糙暗黄的纸,几个果子,还有一对白色蜡烛。 赵驰将油纸伞遮在他身上:“冷不冷?” 水笙笑呵呵地:“不冷。” 细雨蒙蒙,赵驰本来想背他上山,被水笙一口拒绝。 今天要去祭拜长辈,他想自己走过去。与赵驰解释完,对方没有坚持,嘱咐他添好御寒的衣物,亲自检查以后,两人才一起上山。 几个放牛的村民瞧见,招呼一声。 说完,目光不由往水笙脸上瞥,暗暗惊叹。 一个冬天没见,水笙都出落得这般好看,跟城里的小少爷似的,那身斗篷和棉靴,只有城里的有钱人家才舍得穿。 赵驰养人,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水笙紧挨着男人,浅浅抿唇,被瞧得微微脸红。 赵驰笑了一下,身躯往旁边侧开,为少年遮去风雨,同样遮去别人的视线,如一座山遮挡。 步行过半坡,春雨滋润的野草繁盛,阻拦去路。 赵驰道:“等等。” 水笙举着油纸伞,视线跃去,隐约可见两个并立的墓碑。 他捏紧伞柄,深深吸了口气,气息微促。 赵驰清完杂草后,接过水笙递来的棉布,草草擦了一下手,道:“过去吧。” 两人打理墓碑四周的杂草和灰尘,约过半刻,逐一摆放祭品。 水笙被赵驰牵着,站在墓前。 他们静静注视墓碑上的刻字,此时无声胜有声。 半晌后,少年挣开被牵住的手,眼神无措。 “赵驰,我,我要不要说点什么。” 赵驰嘴角上扬,说道:“爹娘,我把水笙带来看你们了,过些日子,我们就会成亲。” “孩儿如今也要有自己的家,你们泉下有知,可以安心。” ', ' ')(' 又道:“若你们在世,见着水笙定会喜欢,他是个很好的人,孩儿会照顾好他。” 水笙紧张的心绪逐渐平复,他抬眸,接着赵驰的话,轻轻开口。 “爹娘,请你们放心,我,我也会照顾好赵驰的。” 当夫妻的,都该互相照应,他们也会如此。 彼此紧靠,当着长辈的面,认认真真地许下承诺。 山里湿气重,周围的水雾环绕不散,只停留半时辰,水笙鬓发都被打湿了。 赵驰简单收拾了一下,道:“回去吧。” “这么快就走么?” “嗯。” 赵驰不是话多的人,有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虽然每年都会上山祭拜双亲,却很少对着墓碑说话,每每清完野草,烧完纸,简单拜过后就下山了。 “这里湿气太重,待太久对你的身体不好。” 又道:“过些日子,咱们把爹娘的灵牌准备好,到时候供在堂上的神龛里,方便见到他们。” 水笙眼睛一亮:“好~” 赵驰看着他:“我还有几句话没跟岳父岳母说,以后一并说了。” 水笙这才反应过来,赵驰说的爹娘,是指双方的长辈。 他连连点头,无不答应。 一连几日,春雨绵绵天,两人只清了院子,连地都顾不得种,开始忙碌起来。 赵弛要修缮老屋,还得联系几个人来帮忙,请对方在成亲那日准备酒席饭菜。 除了预备酒菜,食材也得劳请他们采买,赵弛给钱爽快,事情很快谈妥。 而水笙则日日伏案,将喜帖逐封写好,有送给先生的,送给金巧儿跟柳儿家里的,花婶的,还有村子里相熟的十几户人家,剩下的一张,要送到沂州的青树镇去。 他带着小狼,挨个将每张请帖交给村民,把最后那张留给赵弛。 夜色四合,屋内烧着炭,驱走几分弥漫的潮湿水汽。 赵弛把水笙揽在怀里,拿着请帖看了一遍,道:“明日我租匹快马,尽量早点赶去青树镇。” 说完,发现趴在胸膛的少年眸色游离,不由亲了一口,嗅着他发间的浅香,低声问:“怎么走神了?” 水笙捂着被亲过的眼皮,胳膊肘交叠,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微微尖的下巴贴着胳膊左右转动。 赵弛好笑:“有心事?” “你,你不慌张么……” 少年脸色闷闷,前几日的喜悦一扫而空。这几天老想着成亲的事情,弄得整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的。 照常理而言,他与赵驰的感情水到渠成,又无旁人阻挠,忧虑全无,理当高兴才是。 水笙心跳飞快,他拿起赵驰的手掌,贴在心口上。 “你听……” 赵驰低叹:“不必多思。” 叹着息,手指紧扣着衣襟一解,将少年托在怀里,抱起来坐着,嘴唇和鼻梁不断往滑嫩的脖颈下钻。 良久,水笙被放倒在枕上,嘴唇红彤彤的,小衣都被亲得透明。 赵驰帮他换了一身,注视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粗声道:“困了就睡吧,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水笙哼哼,出来的气只剩下微弱的吟声。刚才他也的确叫的累了,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乖乖地趴着,不久便睡下。 * 一起,赵驰租来快马,身披蓑衣,怀里揣着婚贴。 水笙与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眼看时辰已到,便不再多缠,眼神巴巴地目送对方骑上快马离开。 怕自己多想,拿起这几日没时间看的书,挨着小狼毛茸茸的大身子,一字一字诵读,又提笔誊抄,驱散心中过度的焦虑与思念。 村子里笼在一片雨雾下,雾气连绵,赵驰一身蓑衣很快被打湿。 高大的身影没入水雾,快马疾驰,官道上过往的车辆都避让开了。 五天的路程,赵驰鲜少休息,一路驱使快马,只用了四天的时间便赶到青树镇。 他先找了家客栈用热水洗漱,待收拾干净,便去铺子买几盒糕点和补品。 ', ' ')